幾名甲士解下了背上的圓盾,一手持刀,一手持盾,走在最前面。
而裝備著長槍、長矛的,則在隊形的中間。
由於剛才已經確認過後方絕對安全,身著輕甲的弓箭手們搭箭上弦,銳利的眼睛掃視著前方有可能出現的敵人。
姜星火看著這些戰鬥素養極佳的職業軍人們,倒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只是忽然想到,或許戚家軍的小隊戰術,也可以適時普及一番。
這種戰術大規模戰爭沒什麼用,但是海外殖民的時候,那可太好用了。
配合默契的小隊,冷熱遠近搭配齊全,對付當地土著,簡直就是大炮打蚊子。
“或許可以幫鄭和訓練一下海軍陸戰隊?”
這個靈光一閃的念頭很快被姜星火擱置在腦後,因為轉過一處山道,就見到王斌留在山中殿後的甲士,正跟另一夥人在對峙。
在這種南京近郊發生危險的機率,實在是不大,多半是摩擦或是誤會。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這燕子磯又不是你家的,憑什麼不讓我們上?”
“我們以後還得在這上學呢,先看看怎麼了?”
“你們想造反嗎?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你們誰的部下,竟敢阻攔我?”
三個半大少年挎著弓刀,大聲地嚷嚷著。
身後是一眾家丁家將,儼然是勳貴的做派。
不過隨著姜星火的出現,以及戰術隊形完整的小隊徹底把鋒矢對準了他們,這支由勳貴家僕混編的隊伍,開始出現了慌亂。
一名有見識的老僕附在其中一位少年的耳朵邊上,說了幾句。
那少年神色出現了一絲慌亂,但其餘兩人卻淡定的多。
“國師?”一人略有躊躇。
最後一名少年年紀最小,身材卻最壯,皺眉道:“張安世,伱莫不是慫了?”
被喚作張安世的,正是朱高熾的妹夫,如今不過十幾歲的年紀,而問他慫沒慫的,則是成國公朱能的獨子朱勇。
另外一旁站著的,是已故武陽侯徐增壽(此時尚未追封定國公)的長子徐景昌。
換句話說,繼承者們。
張安世沉默了片刻,看著眼前的甲士們,扭頭對朱勇說道。
“那啥,我姐喊我回家吃飯。”
“我小姑也喊我來著。”徐景昌一抱拳,告辭了老鐵。
朱勇愣了一下:“你小姑不是在後面呢嗎?”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
眨眼間,兩兄弟帶著自家的家丁家將走了個乾乾淨淨。
獨自留下朱勇在早春的山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