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小青看向我,她因為害怕而瑟瑟發抖:“你怎麼知道他們都死了?”
我指了指那兩條瘦狗,淡淡說道:“人若沒死,狗會瘦成這樣?再加上這麼安靜,毫無人煙,誰都能猜出來,總不能說全村一起有事出遠門吧?”
“那狗為什麼不吃屍體?”小青又問道。
張艾艾皺眉道:“估計是主人死後,傷心得不吃不喝,不是有過類似的新聞嗎?”
我搖頭道:“那種都是老狗,本來身體就不太好,等主人死後,也因為心情不好,徹底沒了胃口。實際上科學早已經證明,當主人死後,貓會等到一天時間,若是一整天沒吃沒喝,它們就會開始吃主人的屍體;如果是狗的話,等待三到四天,實在扛不住的時候,照樣會吃主人屍體。”
“那兩條狗瘦成這樣,肯定不是短期瘦出來的,你的意思是……”孫青皺眉道。
我點頭道:“屍體有毒,否則狗不會瘦成這樣。肯定是因為屍體裡有毒,它們不敢食用,只能在山裡隨便找點東西吃,所以才變成瘦狗。既然有毒的話……你們等一下。”
我在揹包裡翻了翻,又找出一張空白道符,潤溼後捂著口鼻,朝第一家屋子走去。他們都是小心謹慎地跟在我身後,等來到那老房子前,我看見門是虛掩的,就伸出腳,用力地踹在了門上!
“砰!”
老舊的木門直接被我踹歪,重重地砸在牆上,也使得我看見了屋子裡面的情景。
空的。
整個屋子,空空如也,只有一些傢俱擺在裡面,根本就見不到人與屍體。
我皺起眉頭,嘟噥道:“怪了,真是怪了。”
“你前面分析得頭頭是道,最後卻證明你的猜想是錯誤的……”張艾艾踹開第二間屋子的門,發現裡面也沒有人後,對我嘟噥道,“你到底行不行?”
我無奈道:“不要以為我料事如神。”
“艾艾,一次錯誤不足以證明別人的無能,至少主人之前的表現我們都看在眼裡。”孫青不太樂意地對張艾艾說道。
張艾艾不再說話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兩條瘦狗,她小聲道:“先去蔣偉的家裡看看吧,如果也是這樣的話,我估計線索就在那兩條狗身上。”
我嗯了一聲,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
我們走到蔣偉家,情況終於有了變化。在蔣偉家的屋子中央,竟然放著一口黑色的棺材。棺材很樸實,沒有什麼特別的花紋。一見到棺材,蔣偉頓時哭喊了一聲,連忙撲到棺材旁。
他努力想推開棺材,可這棺材就如同被釘死了一般,無論蔣偉多麼用力,它就是動彈不得。我朝疑惑地繞著棺材走了一圈,發現在棺材的末端,竟然放著個信封。
肯定是提示資訊。
“李東,既然你能來到這裡,我自然要對你刮目相看。原本我想看到的場面沒有出現,叫人很遺憾,不過你的表現也同樣出彩。我相信,你遲早會變成我的中堅力量。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確實一切都是鬼遮眼,但鬼遮眼的是什麼呢?只是在過河之前罷了。實際上,在過河之後,你們就不在鬼遮眼之中,而是在陣法中中……”
“之前過來的時候,被咬了吧?實話告訴你,在那之後,已經有一口陰氣在你體內亂竄,這就是現在的重點,在這個村子裡,有兩個人,相信蔣偉都認識。一個是族長,一個是村長。其中,族長的血液能開啟這口棺材,而村長的血液,能拯救你。但我必須告訴你,你們的時間只能解救一人,你自己選擇吧。若是選擇拯救蔣偉的母親,恐怕你會失去左手。相信我,無論你事前事後用任何法子,都沒法復原。”
我看過紙條後,用打火機將紙條燒掉,冷聲道:“走吧,去尋找族長。根據貧困山區的慣例,族長這種人從來都待在祠堂裡,要麼搞族內活動,要麼修族譜。”
蔣偉輕聲說道:“現在確實是族內修族譜的時間,那我帶你們去祠堂吧。”
“蔣偉,你未免太自私了!”孫青憤怒地低吼道,“紙條上寫得清清楚楚,若是主人去拯救你的母親,他就會失去左手。你救母心切我們能理解,但主人也是一聲不吭就選擇救你母親,你連一句感謝言語都沒有?”
蔣偉頓時被說得一陣臉白,他咬緊嘴唇,沉默著不開口。我擺手道:“一隻手沒有一條命重要,既然幕後黑手敢打包票,我們就不用在選擇之中浪費時間。走吧,不必多言。”
孫青他們都是不甘地瞪了蔣偉一眼,我們離開屋子,朝著祠堂走去。
我不是聖人。
只是無論從任何角度去想,蔣偉的母親會出這種事都與我有關係,若是一味地逃避責任,也許開始的時候會舒坦,但之後的人生就會陷入自責中。我這人心軟,容易原諒任何人,就是不容易原諒自己。
與其之後的每一天都在輾轉反側時嘆氣,不如做件對得起良心的事。
半山村畢竟只是個小村子,沒走幾步,我們就遙遙看見了祠堂。
那是一座小祠堂,只是一層平房,但地方應該挺大。祠堂的大門開著,估計之前有過什麼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