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雨甄逃過了一劫,自然是有人高興有人憂愁的,容老國公可是當天就去後宮見了容雨藍的,一聽人不是容雨藍放出來,容老國公就知道事情更不好了,兩人這一次完全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是得罪了景親王府而且還沒有得到一點點的利益,甚至連皇上應該都起了疑心!
“毒她都不怕,這人真的有些能耐啊。”容老國公捏著自己鬍子,臉色都沉了下來,“她不僅沒有瞎,眼神可是好得厲害,我鬍子上沾了桂花糕她都看到了!”
“爹爹現在還那麼喜歡吃桂花糕啊。”容雨藍無奈苦笑了一下,很認真的盯著容老國公的鬍子去看,“我怎麼就看不到爹爹鬍子上有什麼呢?”
“我也沒有發現啊……”容老國公定了定神,才繼續說話,“不過說到底這個女人是有些能耐的,她在大殿上也是不要見有一絲的惶恐,雖然說是公主,但是那也是一個表公主,可她身上的氣質卻不像那麼一回事……”
“爹爹,不管她如何,我都要殺了她!”容雨藍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神色來,“但是現在她有所防範了,我就沒有辦法靠近她了……”
“女兒放心。”容老國公微笑著說話,“我可還是有辦法的,只要女兒……”
容老國公的話才說到了這裡,卻突然頓了頓,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卻沒有頂住那一陣目眩。
“爹爹!”容雨藍也是吃了一驚的,她正要站起來,卻也覺得一陣目眩襲來,身子一晃就跌坐回去了原來的椅子上去了。
因為是要和容老國公密探,所以容雨藍早就譴開了所有的宮人,所以此時她覺得頭昏目眩想要說話,話卻到了嘴邊也叫不出來了。
看到了房中的兩個人都暈倒了,一抹紫色的身影才閃現在房間裡,手裡拿著一支迷香笛。
“老賤人和小賤人果然是臭味相投的,竟然聯合一起要害卿寶?”這紫色的身影自然是神醫公子紫桑奕琅,戚氏他在焦雨甄跟著即墨翰飛上朝的時候也跟著進來了皇宮,只是現在才找到機會呢!
看著地上那容雨藍和容老國公,紫桑奕琅心裡也是冷笑的,如果不是這兩個人再來密謀一番的話,他也是沒有那麼好的機會來下手。
“我說……要給他們怎麼一個死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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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夏夜,夜裡睡不著的人可是很多的,所以就算是夜深了,也會有人在御花園裡走動,只是不管是宮人還是巡邏的守衛都不會想到有那樣的場景,那便是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的苟且之事,而且還是……老夫少妻了?
“混賬!”即墨和傲狠狠地拍了一下身邊的茶桌,狠狠的盯著跪在殿下那兩個穿著褻衣的人,“你們可是厲害……一個是朕的貴妃,一個是朕的國丈,竟然在夜裡御花園之中姓亂倫苟且之事,還要給不下三十個人看到……朕也是佩服你們了……”
看到即墨和傲怒極而笑,那一直跪著的容雨藍忍不住開口說話:“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
“夠了!”即墨和傲一吼就打斷了容雨藍的話,戚氏他早就已經想要找到機會除去容家了,卻沒有想到竟然有這樣的好機會,“賤人,你要還要狡辯什麼?”
看到容雨藍還要開口說話,一旁的容老國公則是平靜的開口了:“女兒,你就別說了。皇上佈下了這麼一個局來毀掉我們容家,還會聽我們的解釋嗎?”
即墨和傲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最忍受不了別人的陰陽怪氣,一聽容老國公說了這樣的話,他更是憤怒了:“容老國公果然厲害啊,不僅記得身旁的是自己的女兒,在這樣的時候還能如此冷靜的把禍水東引,還引到了朕的身上來了。朕若真的要佈下這麼一個局,那也需要有機會啊。若不是容老國公你下朝以後沒有離宮,而是在貴妃娘娘的屋子裡,那麼誰也沒有辦法把你們聚在一起吧。你們還曾解釋說因為被人迷暈了,然後又給下了春藥,所以一切與你們無關……那麼……你們房裡為什麼沒有宮人?你們到底是因為亂倫通姦害怕被人看到而遣走了宮人,還是因為要密謀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才遣走宮人……”
容老國公聽明白了即墨和傲這些話的意思,即墨和傲其實是很瞭解他以及容雨藍的動向的,只是過去一直隱忍不發罷了,現在找到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了,所以不管他和容雨藍怎麼解釋,這個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的事實,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再顯得沒有骨氣了,於是便朝著即墨和傲冷然一笑:“皇上,既然你都已經有了定數,臣也不多說。臣等是被人冤枉的,今日蒙冤而死,定是要回魂之夜報仇雪恨的……”
“爹爹!”容雨藍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白天的時候還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這個時候卻成了階下囚的事實,只是她看到了容老國公那副視死如歸的神情了,她便知道不管容老國公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只是……她含著眼淚看著座上的即墨和傲,“皇上……臣妾知道今日難逃一死,但是皇上就如實告訴臣妾吧。這些年來皇上的心裡可曾有過臣妾的位置,今日臣妾被人陷害含冤而死,他日臣妾之位又會是誰來坐,皇上就給臣妾一個明白吧!”
鷹眸裡的神色微斂,即墨和傲冷哼了一聲,卻也勾起了唇角:“這些年來你手段百出,害死了多少人你心裡明白,朕不喜歡你這樣心機深重的人。然而你這貴妃娘娘的位置……若不是看在容家的份上,你以為你坐得穩嗎?這後宮裡的女人都只是依靠著朕來坐穩自己的位置的,就算你再有手段,如果不是朕在背後默許了,你以為……你會活到今天嗎?”
或許即墨和傲的這一個答案,容雨藍早已經心裡明白了,今天逼著即墨和傲說出來,也只是讓她自己死心罷了,所以聽到了即墨和傲的話以後她悽然一笑,跌坐在地上看著即墨和傲:“皇上,臣妾若死了,是不是要將熙妃封為貴妃娘娘呢?臣妾知道,當初隨著皇上從太子到現在的,除了臣妾嗎,就只剩下熙妃了。臣妾今日死了,得勢的應該是熙妃吧?當日贊同護國公的計劃,說要讓景親王妃當誘餌的人還有熙妃,皇上不要忘了,天下間的女人都一樣,都恨不得皇上心裡的那個女人死掉……”
“放肆!”
即墨和傲拿起了一旁茶几上的杯子就往容雨藍的身上甩去,茶水撥了容雨藍一身,,茶杯也砸在了她的額頭上,但即使如此,容雨藍也已經不害怕了,只是笑著看著即墨和傲,不過那樣的笑容卻比哭還慘了。
“貴妃容氏淫亂後宮,罪證確鑿,即刻費去封號,念起侍奉朕多年,賜毒酒。”即墨和傲頓了頓,視線移到了容老國公身上,“容家仗勢欺人,魚肉百姓,容老國公淫亂後宮,禍延朝綱,賜凌遲,容氏一族,五歲以上不論男女,斬首,五歲以下,男子淨身守皇陵,女子送入軍窯,為妓!”
容老國公死死的瞪著即墨和傲,卻一言不發。
容雨藍冷笑著看著即墨和傲,一字一句的說道:“皇上好狠的心……就因為我動了那個然心公主嗎?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歡她!三年多以前,你秘密將她就留在皇宮裡了!她不乾不淨……不……她不是什麼伊西多國的公主,她分明就是焦雨甄,那個妖女焦雨甄!”
即墨和傲一個箭步上前,狠狠的扇了容雨藍一個耳光,看著容雨藍的被打的臉迅速的腫了起來以後,他的目光卻不改冷冽:“朕改變主意了。賜容氏人彘之刑,賜住冷宮,即刻執行。至於容氏的那些孩子都送到冷宮去陪你吧,就讓他們看著你,看看你是怎麼害得他們家破人亡的,你說……他們總有一天會長大,會報仇的,他們是會如何折磨你呢?”
容雨藍只是冷笑,卻沒有再說話了,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即墨和傲,即使被宮人拖走也沒有將視線移開。
“為了一個女人,就不顧自己的江山,皇上也是痴情啊。”容老國公個抬起頭來看著即墨和傲,“皇上,你說你比較痴情,還是景親王比較痴情呢?臣其實早就留了一手,只要臣出了什麼事情,自然會有人將臣名下所有的勢力轉移給景親王。之後的精彩,臣是看不到了,但是臣會在黃泉上等著皇上的。景親王年少時就已經表現出了決定的天賦來,先皇也是最疼愛他的,先皇其實早就立了遺囑,皇上……你可知道遺囑在哪裡?遺囑上寫了什麼?”
“父皇不會留下什麼遺囑。”即墨和傲看似鎮定的面對著容老國公,但是袖子之下的拳頭卻是緊緊握了起來,雖然讓他沒有真的看到過什麼先皇的遺囑,可是也是聽說過的,若真的有遺囑,遺囑上還寫著把皇位傳給即墨翰飛的話,那麼他這個皇帝還算是什麼?
容老國公畢竟是歷經風浪的,所以看到了即墨和傲強裝鎮定,心裡就已經明白了過來,所以他哈哈大笑了三聲,從地上站了起來:“皇上,臣這就去赴死了。只是……今朝吾軀歸故土,明日君體也相同!”
“送容老國公上路吧。”淡淡的看了一眼兩邊的護衛,即墨和傲便說了這麼一句,護衛上前自然是把容老國公給壓了出去的,看著容老國公走了,他才喘了一口氣坐到了椅子上去,抬眸就看向了角落處走出來的人,“熙妃……”
支問凝從角落處走了過來,在即墨和傲的面前福了福身行了一禮:“皇上。”
“熙妃,今夜的事情你應該都是很清楚的,你說……是誰做的?”即墨和傲再笨也知道今天是有人布了一個局對付容家的,但是他早就想要除去了容家,所以才會順水推舟,不過有人能如此佈局,也是恨極了容家的。
支問凝坐到了即墨和傲身邊的椅子上去,從懷裡拿出了一條手絹,遞給了即墨和傲,看到即墨和傲接過了手絹在鼻子之下輕輕嗅了嗅以後,才開口說話:“皇上,這是容氏房裡的手絹,上面沾染了迷香,所以他們的確是因為在房間裡說話,被人用迷香給迷暈了。但是居然可以讓被迷香迷暈的人自己一起走道御花園裡去寬衣解帶什麼的,那也便是尋常的迷香或者春藥可以做到的,能做到這事情的人天下間只有一個,那便是藥毒雙修的神醫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