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和傲揹著焦雨甄落入水中,因為是要順流而下,所以他要做的不過是要穩住自己的身子,然而焦雨甄在他的背上握著夜明珠照亮了前方。
金光在眸底流轉,焦雨甄心裡覺得很奇怪,尋常的地下暗河一般都位於山川之中,鮮少出現在別處的,然而焦家的農莊外雖然有幾處山頭,但是也不過小小的山巒,只可以栽種果樹罷了,這片小樹林在焦家的農莊外不遠處,雖然有這麼一個斜坡,但是這分明不是暗河所在的位置啊,而且就算有暗河,怎麼可能在斜坡之下有那麼大的洞穴,洞穴以雜草覆蓋,然後深深直達暗河,這……像是人為的,而且這暗流四周寬闊,別說兩個人能順流而下,就連小船都可以走了,而且這暗流洞穴有人工角雕刻的痕跡!
“皇上,這裡似乎是認為開出來的,這暗流或許是從某處刻意引來的呢。”焦雨甄附在即墨和傲的耳邊如此說道。
耳邊的氣息暖暖的,可是即墨和傲的心裡頓時沉了下來,這裡是距離都城非常近的地方,有人刻意開了一條暗流,如果這條暗流是回去都城的,那麼有人要用用這暗流秘密運送叛軍的話,那麼進了都城,兵臨城下都沒有人知道這些叛軍是怎麼出現的!
“皇上小心!”
聽到了焦雨甄的驚叫,即墨和傲頓時收起了思緒,卻藉著夜明珠的光看到了面前的暗流竟然有一個斷層,水流直瀉而下,然而水流端急,他就算想要掙扎也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他也是驚叫一聲,抓緊了焦雨甄,兩個人又再一次順著水流落下了斷層之下。
焦雨甄雖然前生也玩過漂流,但是那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沒有想到一夜重生竟然還有玩暗流漂流如此刺激的機會,不過這次即墨和傲倒是反應靈敏了,他運起了內力,雖然順勢落入了水中,但是卻也不顯狼狽,不過落入水裡的時候他將焦雨甄從背上拉到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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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以後景親王府很早就全部把燈給滅了,畢竟在絕大多數的人眼中這景親王府裡的下人並不多,所以入夜以後自然是用不了多少燈蠟的,但是更多人聽聞景親王的殘疾在眼睛上以後,便也有人猜測景親王因為失明,也為了省錢,所以才會限制府裡用燈,不管如何,反正從景親王府裡傳出來的都不是什麼好事情了。
景親王的老管家瞟了一眼那躲在假山後說著悄悄話的兩個家丁,沉著一張老臉走了過去:“你們兩個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偷懶不說,居然還在說自家府裡的壞話!”
兩個年輕的家丁愣了一下,連忙站起來朝老管家俯首:“小的知錯了。”
“知錯?我覺得你們從來不知道什麼是錯呢!王府何時少過你們吃穿了?不過是戌時過後不許點燈罷了,你們居然敢把事情都說到了王爺的身上去!”老管家臉色難看,嚴聲訓斥,“你們既然那麼喜歡掌燈,今天起半年之內,你們兩個人就去給巡邏的守衛掌燈!”
那兩個家丁臉上有些不忿,但是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應了聲退了下去。
看到那兩個家丁退了下去,老管家便敲了敲假山的一角,然後壓著聲音說:“今天的夜色真好,還需什麼燈燭呢。”
老管家說完就走遠了,片刻之後,便有一個人影從假山後的密道出來了,月影映出了那個人的玲瓏身材,這是一個女子,而且她身材高挑,若是焦雨甄在這裡定是可以一眼認出她來,她便是新月閣韓月公子身邊的笑春山!
笑春山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後運起了內力躍上了一處的房梁,本想要去即墨翰飛的書房,卻不料前突然被一個黑影給擋住了,她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心裡暗歎自己幸好蒙了面,否則定是被看出了身份的,她之前也常和肖毅一起走動在即墨翰飛身邊的,面前這個景親王府暗衛統領清影多多少少都是見過她的!
清影其實早就發現夜裡總有人在景親王府裡秘密出入了,只可惜這些人似乎都是很熟悉暗衛的佈置的,就算他換了多少次依然沒有辦法阻止這些人出入,所以他便決定了按兵不動,靜靜的觀察了好多次,才發現了假山後的密道,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是裡應外合的,然而這些人的內應便是那個老管家!
老管家是前景親王老爺還在世的時候就已經侍奉在親王府內了,所以清影從沒有懷疑過老管家的忠心,他也發現了這些人雖然神秘出入景親王府超過兩年的時間,但是卻從未傷害親王府裡的人,因此就算他將這件事告訴了即墨翰飛,可是即墨翰飛都沒有放在心上,迫不得已他才會不假手於人,親自來抓捕這個神秘人了,只是看身形……是一個女人呢。
在腦海裡搜尋了一遍,清影想不到面前的人到底是誰,所以只能冷冷的開口:“你到底是誰,竟然敢夜闖景親王府,豈不就是把景親王府的守衛當成擺設嗎?”
笑春山微微皺眉,她並不想要和景親王府的暗衛衝突,因為一旦衝突了起來,只怕會讓暗衛之中的叛徒們將事情傳到別人的耳中去,這樣只會為即墨翰飛增添麻煩罷了!
“讓開,我只是路過。”笑春山捏著嗓子說話。
“景親王府不是你們這些宵小隨意闖入的地方!”清影冷哼了一聲,便衝了上前攻向了笑春山。
笑春山心下一沉,轉身要逃,卻又被清影纏上,兩人在屋頂上就開始過招。
老管家在不遠處看到了以後便迅速的走向了即墨翰飛的書房,可是他不會武功,才走了幾步就被兩個暗衛攔了下來,他想要躲開,可是那兩個暗衛眸光裡頓時殺意,抬手就要打向他,不過卻被突然出現的肖毅一個輕巧的抬手給化解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