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雨甄一聽就皺起了眉頭,她最恨別人沒有她的同意就動她的東西了,那些珍寶雖然大部分用來賣掉換錢的,可是有一些首飾是她很喜歡,想要留下來自用的,但是王氏和焦又涵竟然敢拿走她的東西,她怎麼可能放過她們?
“柳絮,是二姐把你放出來的嗎?”
“是的,剛才二小姐命人把奴婢從柴房放出來了。”柳絮頓了頓才繼續說話,“奴婢被夫人和二小姐抓起來以後,她們一直在詢問奴婢關於小姐你日常生活的細節,她們似乎在懷疑小姐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焦雨甄一挑眉,頓時記起了自己其實是一個借屍還魂的千年老鬼,當日她倔強的不願喝下孟婆湯,一下子跳下了奈何橋,機緣巧合之下便在這具身子上重生,所以實際上她的確不是焦家的三小姐,不過她這身體是,所以不管王氏和焦又涵如何調查也是查不出端兒來的,“她們一定是因為我最近大出風頭,所以不願意接受我脫胎換骨的事實吧。你和她們說了什麼嗎?”
“奴婢只是實話實說,小姐日常生活起居如此的規矩,絕對沒有什麼端兒的。”柳絮畢恭畢敬的說道,“更何況奴婢跟隨小姐的時間那麼短,就算奴婢不是小姐的人,也是說不上什麼來的。但是奴婢擔心的是小姐你以前的貼身丫鬟金兒姑娘……奴婢聽夫人說,一定要抓住金兒,所以一直四處打聽金兒的下落呢。”
金兒!
焦雨甄眸子裡的精光一斂,她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沒有說出金兒的下落吧?”
“奴婢自然是不可能將金兒姑娘所在之處說出來的,不過夫人和二小姐手裡的人不少,在奴婢被囚禁期間或許已經將金兒姑娘找到了。”柳絮臉上也浮現出了擔憂的神色,“奴婢一被放出來,就匆匆趕過來了。小姐,現在是否需要奴婢出去一趟,找到金兒姑娘呢?”
“不用。”焦雨甄擺了擺手,“王氏一會就要離開了,她就算真的抓了金兒,也不可能帶上金兒走的,那樣實在太明顯了,所以如果金兒被抓了,肯定還在二姐的手上,她們不是很想確定我的身份嗎?那麼我就給她確定一下,讓她再也不敢用我的身份做文章。”
“小姐你的意思是……”
“你按照我做的去做,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好給我。”焦雨甄走到了書桌旁,提筆在宣紙上寫下了一些東西,“你儘快給我準備好這些東西,今天晚上我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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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毅一邊清點著那堆放在客廳裡的大箱小箱的東西,一邊輕聲說話:“清影,你覺得這裡的禮品似乎有些多了……皇上最寵愛的容貴妃娘娘受封的侍候,皇上也沒有送那麼多東西到她的家裡去呢。”
清影的黑色身影從橫樑上翻身下來,落在了那些用紅紙包裝好的禮品前:“宮宴當日,我們這些暗衛不能跟隨,肖毅你也被皇上刻意調開了,若不是有焦三小姐捨命相救,主子不得不把他深藏的武功顯露出來的,焦三小姐為主子以身擋刀,怎麼看都是勇氣可嘉的,而且還為主子做了最佳的掩護,所以主子要給焦三小姐下聘禮,多送一些東西也是正常的。
“正常嗎?”肖毅回憶起那天柳絮來景親王府裡為焦雨甄傳話的時候,即墨翰飛毫不客氣的閉門不見的情景,讓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跟隨即墨翰飛已經快五年了,這五年裡他見過即墨翰飛殺害過很多皇帝賜婚的女人,卻唯獨沒有見過即墨翰飛會如此冷漠的對待一個女人,若是過去,即墨翰飛在賜婚的聖旨下來以後縱然虛情假意,還是會與那個女人接觸的,然後再毫不客氣的殺死她們,用自己克妻的命格來解釋那些女人的死亡。
“主子總讓暗衛去調查焦三小姐的事情,但是那樣的女兒家完全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啊,主子還責怪暗衛辦事不力……”
“清影。”打斷了清影的話,肖毅神情嚴肅的看向了他,“不要議論主子的決定。主子多年以來秘密籌劃那麼久了,卻一再遭受波折,之前主子終於尋得的長生花琥珀被笑春山弄丟了,這可是一件大事,你們暗衛一直沒有調查出來那長生花的去向,主子自然是會遷怒的。”
清影輕嘆了一口氣,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最近的都城裡似乎太平靜了,新月閣那邊也沒有什麼訊息過來,再這樣下去,只怕主子的怒火會發洩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了。”
肖毅依舊有些不滿的挑眉,不過沒有再出聲阻止清影吐苦水了,其實在七年前即墨翰飛受傷開始,即墨翰飛的性子就變了許多,要麼是無比的冷酷無情,要麼就是殘暴不仁,在他的身邊做事,自然有很多氣要受的,暗衛是負責保護即墨翰飛的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但是最近就算肖毅從不參與暗衛的工作,卻也可以感覺到了暗衛之中出現了分歧,必定是有了叛徒,現在連暗衛首領清影都開口說即墨翰飛的不是了,所以對於清影……他還是敬而遠之。
“我要把禮單送去給王爺複查了,先告辭了。”肖毅說著,便拿著禮單走出了廳室。
看著肖毅離開的背影,清影冷哼了一聲:“果然是牛皮燈籠,怎麼點也點不著的。肖家世代都是侍奉即墨家這旁支的,若不是如此食古不化,怎麼可能世世代代都是奴僕!”低聲嘀咕了一會,清影看向了面前大大小小的禮品,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包藥粉,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雖然澤親王沒有吩咐,不過如果這位焦三小姐死了,景親王肯定會被皇上責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