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院沒有人,焦雨甄本來也只是以為大家都喜歡在前廳和花園裡罷了,並不知道這裡原來是溫渝郡主不讓人進來的,不過也好,這樣她更方便活動了。
焦雨甄微笑著朝溫渝郡主再鞠了一躬:“其實我今天有幸見到了澤親王一臉,澤親王與當今聖上是堂兄弟,而聖上與郡主則是同胞兄妹,你們血緣相近,自然也是應該有些相像的,雨甄斗膽說一句……郡主眉眼之間和澤親王當真是有些相像的。”
看到溫渝郡主因為自己的話而微微眯起了眼睛,焦雨甄頓時明白了過來,這個溫渝郡主和澤親王是完全不和的,不過既然澤親王今天會來這個歲末詩宴,或許是和這個溫渝郡主是面和心不合呢。
“雖然郡主和澤親王有些相似,但是郡主更有皇族的風儀,畢竟郡主是聖上的同胞妹妹呢,澤親王之流自然是不能與郡主相提並論的。”
“真是伶牙俐齒的姑娘。”溫渝郡主又笑了起來,“你就回去前廳吧,本郡主也不會和別人提起見過你的,我想你自然也會為此次的偶遇保密的。”
“是,郡主。”焦雨甄俯身行禮,然後滿心高興的出了後院,雖然要保密見過溫渝郡主的事情,但是溫渝郡主不也是收下了她的金簪子嗎?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所以肯定是會在心裡更為留意她的,只要一回她能選好文章,寫好字,就不擔心沒有出頭的機會了!
出頭……只要能在這裡出頭,就能扭轉她的名聲,之後如果要做生意什麼的,也必定是方便許多的。
看到了焦雨甄走遠,溫渝郡主便往一旁的涼亭裡坐下,一陣清風吹過,一個玄墨色衣衫的男人便出現在了涼亭之中,男人緊閉著雙眸,手裡則是捏著一枝盛開的紅梅,此人正是景親王即墨翰飛。
“郡主府裡的紅梅花開得正好吧,我到現在還記得這裡的紅梅。”即墨翰飛用手輕輕撫過了手裡的紅梅花枝,“我剛才聽到郡主說話了,是在會客?”
“剛才我見到了皇兄想要給你指婚的焦三小姐了呢,那可是一個有趣的女人,模樣長得頗好,而且舉止優雅,並不像傳聞之中那樣呢。”
“郡主知道,我對這一場婚事沒有絲毫的興趣,皇上多年以來都是忌憚著景親王府的,那個焦三小姐不管是什麼樣子的,既然她要嫁進來,就嫁進來吧……反正這樣子的賜婚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如果有命等到嫁進來的那一天,我也不反對和她拜堂成親,如果她沒有那個命……”
聽著即墨翰飛的話,溫渝郡主也想起來皇上登基以後對景親王三番四次的賜婚,那些女子大多數是聲名不好,又或者是寡婦,只是這些女人若不是婚前就出了意外而死,就是拜堂當天死在了新房裡,反正各種死法層出不同,然而就算所有人都不關注,所有人都不追究,但是大家心裡都明白,這就是景親王對皇上的一種反抗,安靜的反抗。
“翰飛。”溫渝郡主一邊撫摸著手中的金簪子,一邊開口,“那是一個很伶俐的女子,和之前見過的那些女子都有一些不同。若是命硬的話,你不妨讓她進府,若真的不喜歡……”
“郡主不要多管本王的事情了……”即墨翰飛微微的睜開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沒有焦點。
聽到了即墨翰飛話裡都用了“本王”二字,溫渝郡主便明白了即墨翰飛有些生氣了:“翰飛,我這個堂姐虛長你幾歲呢,所以你還是聽我一句勸,你這個性子啊……還沒有磨好嗎?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只怕不會讓你活下去了。”
“郡主大可以和皇上說……”即墨翰飛勾起了唇角,然後從石椅上站了起來,將手裡的紅梅花枝放到了面前的石桌上去,“不過郡主這些年來一直開導我,我還是心存感激的,若郡主與皇上並非同胞兄妹,那就更好了。”
“皇上的心早已經不是兒時那般了,翰飛,你如果沒有做出改變,只怕景親王府真的會一直沒落下去的。翰飛……我記得你少年時期可是文武雙全,很聰慧的……”
“郡主,本王還得回去問問管家,景親王府的屋頂修好了沒有,免得這幾天翻風下雨的……讓本王更為狼狽。”即墨翰飛的聲音剛落,便如來時一般,一瞬間就從涼亭之中飛身出去了。
溫渝郡主輕輕搖頭,她這個中間人可是做了許多年了,只是景親王即墨翰飛依舊還是如此軟硬不吃的性子,想讓他好好對皇帝討好一下,好化解兩人的恩怨,只可惜一直沒有什麼進展,皇帝一直這樣賜婚,即墨翰飛卻又一直這樣講自己的未婚妻或者新婚妻子給殺死,這罪孽啊……敲經唸佛都補不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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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雨甄從後院出來的時候特別戴上了一雙翡翠耳環,一直羊脂白玉的鐲子,一條貓眼寶石的項鍊還有好一些髮釵、簪子、步搖什麼的,這一身珠光寶氣,配上了這白綢黑絲裙當真無比華麗,所以才在花園裡招搖了一會,便認識了好幾家出生算不上很尊貴,但是也是名門的千金小姐,並且很順利的將這身子的東西送了出去,惹得她一邊走,身邊就有那麼幾個千金小姐一路笑嘻嘻的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