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爹爹,您彆著急,我們就快到了。”
“你再走快點……爹沒什麼能幫你的,只有這件事,還能幫你。”
五公主聽得這話,卻感覺每邁開一步,就有千金重。
她走著走著,就流下淚來。
沒錯,她不是帶著爹爹來治病的。
她是來忍痛,割捨親情,做最後一件能報復懷靈的事。
爹爹已經飽受折磨,他現在因為頭部臉部痛癢的,連覺都睡不了。
早晨起來,身手那麼一劃,手上就是一縷頭髮。
掉下來的數量,都令人大張著嘴,無法接受。
五公主心裡有感覺,她爹……治不好了。
她爹這個樣子,定是被蠱蟲入了身。
每當想到這個,五公主就恨透了自己,為什麼要把那個男人從蓬與國帶到大蒼。
她給自己安插了一根釘子。
還是那種越砸越深,能把木頭都釘劈了的釘子。
而自己就是那塊木頭。
明明已經做得很好,從外面看,很完美。
但其實內裡已經被釘子弄得,木頭都糟爛掉。
“爹……我們真的要這樣嗎?”
“傻孩子,你別哭,哭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你按照爹說的做,也是給爹一個解脫。”
再不情願,五公主揹著高淑君也來到了後山最高處。
她把高淑君放下,捧著自己爹爹的臉,更多的淚湧出。
高淑君緩緩從懷裡拿出貼著肌膚而變溫熱的匕首。
道:“懷陽,你給爹一個痛快吧。”
“我……”
“你割下爹的頭,爹就解脫了。爹實在太癢又太痛,爹的臉已經很難看了,苦了你這幾日,面對這樣的爹……”
懷陽搖頭。
“爹不難看,爹一直都是最好看的!”
高淑君將匕首塞進五公主的手裡,道:“快,給爹來個痛快吧!”
“爹,我、我最後竟然要用你,來換生存下去的機會……我不能接受。”
高淑君瞧見不遠處已經有花棉姑姑的人和幾個年輕的腿腳好的大臣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