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暗暗替老攤頭使勁,另一邊也在祈禱,來到的陰差能走得再慢一點。
可是事與願違,我發現那蠟燭熄滅的速度越來越快,滿布在院子裡的那些彎彎曲曲的陰溝,已經被走完了大半。
我們三個,和四個紙人就站在靈堂的門口兩側。
那條曲折的陰溝,也要透過靈堂,一直穿行到靈堂裡面的空悼場裡。
我們眼見著距離我們最近的一根蠟燭,火苗先是升騰起來,隨後那蠟燭迅速地被燒掉,火苗在半空噗地熄滅了。
此時,那陰溝就在我眼前。
這下我清晰地看到,在那陰溝裡面的香灰上,赫然印出了一個腳印。
是腳印,不是鞋印。
這個我印象很深,那個宋曉兵被已經變成了鬼的方東踹了一腳,至今他的肚皮上還留著一個腳印。那腳印像是胎記一樣,已經永久地留在了他的身體面板上。
三叔說過,即便鬼魂是穿著鞋的,但是留到陽間的腳印上,卻不會有鞋的印記,只會有腳的印記。
我眼前的陰溝裡,那腳印在香灰裡印得很清楚。
我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這不就是說明,有我們看不見的鬼魂正經過我們的面前嗎?
進了靈堂,距離那空悼場就只有幾步之遙了。
我的精神緊張到了極點,硬著頭皮再次往空悼場那邊看過去。
幾乎就是同時,我發現老攤頭印在白布上的那道清淡淡的影子,正在逐漸消失。
由淡到淺,由淺到無。
很快,在靈堂裡的幾根蠟燭,也隨之熄滅。
此時,只剩下了空悼場裡的幾根蠟燭還亮著。老攤頭的影子在白布上消失,這讓我放了一大半的心。
只是我還不知道,那魂魄是已經藏到了畫裡,還是不得已又退回到老攤頭的身體裡去了。
我惴惴不安地盯著空悼場。
而這時,我能明顯地感覺到
,這靈堂裡的氣溫正在急劇下降。
下降的幅度有點大,開始的時候,我們還能承受。幾分鐘過後,那溫度竟然比我們去東北時候的冬天還要寒冷。
而且這種冷,是那種徹骨地寒,我知道這種冷,叫做陰寒。似乎周圍的冷氣,能順著自己身體的毛孔,滲透到身體的每一處一樣。而且我們還是站在靈堂的門口,還沒完全處在靈堂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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