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聽我說完,馬謖莫名就火了,一瞪眼睛,憤憤然罵道:“狗屁專家,他們這是以偏概全。自古以來,民間流傳著大量的金玉良方,那都是我們老祖宗的智慧。就是這些所謂的名醫,所謂的專家,唯恐人們信了偏方,損其自身的利益,便利用一些假的偏方,大做文章,大肆抨擊。其實真正的偏方是經過無數次例項論證過的,我在這方面做過專門的研究……”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接觸,我對這個馬教授,也有了更多的瞭解。他這個人不循規蹈矩,不按常理辦事,像是遊離在那些正統的學者之外的一種存在。更多的時候,他的表現就是一個怪老頭。所以跟其他正兒八經的教授相比,他就是一個另類,更像是一個怪教授。他的一些觀點,也是和一些傳統的理論背道而馳的。這些東西,沒有所謂的對錯。就像他所說的,只有經過論證是真實的,就是正確的。就像這種公羊尿泡過的口罩,是否真的能擋住墓氣和屍氣,相信他這麼肯定,應該也是經過驗證的。
我心想有機會一定要跟老馬討教討教,弄幾個好用的偏方,沒準以後跟三叔破凶宅能用的上。不過此時我記掛著三叔和梁悅的安危,便心急說:“好好好,老馬你最牛逼,這次也全靠你了。咱們還是加快點進度,趕緊往裡走吧。”
馬謖卻搖搖頭說:“不行,這裡面不知道還殘存著多少墓氣,走快了容易出事。這些沉積下來的墓氣,毒性很大,在這裡沒有條件,如果中毒了只有死路一條。我們得看著這古柏油的燭火顏色的變化,有異常情況,就要隨時改變策略了。”
我點點頭,雖然心裡著急,但知道馬謖說的有理,也不得不跟在後面緩步行進。
我們邊走,邊觀察著經過的通道,種種跡象都表明,這條通道是人為挖出來的。只不過我對於馬謖說這下面有古墓葬的說法,依然存懷疑態度。
我倒是看過一些盜墓的,那裡面所描寫的古墓,一般都在大山之中,哪有在鬧市區盜墓的?
馬謖倒是像發現了新大陸,走在前面興沖沖的,好像不找到古墓不罷休。
此時此刻,我和馬謖雖然走在同一條路上,但是目標卻是不同的。我的目標是找到三叔和梁悅的下落,而馬謖一門心思想發現點什麼新奇的東西。
於是,我走在後面忍不住問了一句:“我說老馬,你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說這下面有墓葬,是根據什麼說的啊?”
老馬頭也不回地說道:“根據這裡散發出來的墓氣,還有那個襲擊我的猴子。”
“那個猴子?你知道他的來歷了?”我問道。
老馬接著說道:“差不多吧,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我苦笑道:“老馬,你這怎麼總是百分之八十,就
不能百分之百?”
馬謖冷哼了一聲:“學術上的東西,沒經過最後的論證,一切都沒有百分之百的可能。不過我給你交個底,經我馬謖的口說出來的百分之八十,還從來都沒有錯過。其實就差最後一道論證,基本上算是準的了。”
我知道馬謖這人雖然怪點,但是的確是有真才實學的。
於是我連忙問道:“那你說說那個怪物是什麼來歷?”
馬謖邊走邊說:“開始被襲擊的時候我還沒太肯定。後來發現了那個洞口,加上這下面冒上來的墓氣,我基本可以斷定,那個東西,叫做墓猴。”
我聽完嗤之以鼻:“我當是什麼東西呢?”
馬謖一愣,忙停住腳步,回身問我:“哦?怎麼你知道墓猴?”
我點點頭:“我知道這個有什麼稀奇的?不就是母猴嗎?這動物的公母也要在學術上做論證?不過你是怎麼一眼就辨認出它是個母猴的?”
馬謖聽我說完,臉都綠了,指著我說道:“你小子,能不能別搗亂?我說的是墓猴,墓葬的墓,不是公母的母,還母猴?虧你怎麼想的?”
我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馬謖接著往前走,邊走邊給我解釋:“這守墓猴,如果歸類的話,應該屬於一種鎮墓獸。鎮墓獸是我國古代墓葬中常見的一種怪獸,有很多種說法,有獸面、人面、鹿角等等。是為鎮攝鬼怪、保護死者靈魂不受侵擾而設定的一種冥器。《周禮》記載說,有一種怪物叫魍象,好吃死人肝腦;又有一種神獸叫方相氏,有驅逐魍象的本領,所以家人常令方相氏立於墓側,以防怪物的侵擾。而這個方相氏,就是人面獸身。西安文物考古工作者曾經在長安區韋曲一帶發掘了一座唐代古墓,裡面就有人面獸身的鎮墓獸存在。後來發展到清代,有人就發現了一種猴子,像極了這種鎮墓獸。於是就有人在下葬的時候,抓一種活猴陪葬,以求保護死者的靈魂。這就是守墓猴了。”
聽完馬謖的解釋,我一方面很是佩服馬謖的博學,另一方面也很氣憤,不由得罵道:“抓活猴陪葬,這手段也太特麼毒了。這猴子不找死者的靈魂算賬就不錯了,還能保護他?”
馬謖擺擺手:“你錯了。這種猴子,之所以稱之為守墓猴,就是因為它有一種特殊的本領,有點類似於冷血動物的冬眠。它可以在墓中調整自己的身體,讓身體進入一種狀態。從而一直保持著身體的生命體徵,也就是說,它只靠著墓葬之中的土氣,就可以存活。當然,我推斷這墓猴也不是百分之百能夠活下來,也需要相應的條件同時具備。它們等到合適的機會,就會恢復過來。剛剛襲擊我們的那個猴子,我覺得就是這種守墓猴。”
我聽了大為吃驚,不禁
驚歎道:“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埋在地下幾百年,還能活下來?”
馬謖則難掩興奮之情,手舞足蹈地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未知的領域,等待著我們去探索。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活的墓猴。目前還沒有任何的史料記載這種墓猴能存活多少年。如果我們今天看到的是真的墓猴的話,那對世界的古生物學領域都將是一個重大的發現。”
我聽著馬謖滔滔不絕地給我講述,腳下都沒停,又已經前進了一大段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