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山堂的時候,雖然這貓看著也是活靈活現,但是在我的意識之中,它也只不過是一隻不會動不會叫的瓷貓。
但是今天在這房子裡再看到這隻瓷貓,則好似多了很多的靈氣,大有猛虎震山林之勢,隨時都可能跳出來的感覺。
我按照細竹竿教給我的辦法,立好了九尾玄瓷貓之後。又從包裡摸出一個小香爐,放在玄瓷貓的前面。
接下來我從身上拿出一枚銀針,咬了咬牙,在自己左手食指的指肚刺了一下。
銀針很細,刺進去並不疼,效果卻很明顯,一滴血珠從指肚上擠了出來。
褚留煙交代我,這個時候不能跪。我立在那香爐的前面,將手指肚上的血,用力一彈,彈到空中。
隨後又擠出第二滴,用那四根佛香的香頭在血珠上過了一遍。
最後擠出第三滴血,將那血珠滴到香爐裡。
之所以用左手食指的血,是因為在古時簽訂契約按手印的時候,通常就是用這根手指的。相對來說,這根手指的指印更有權威性。
我是以自身三滴血,來和鬼神簽訂契約。三滴血表明自己的誠意,立而不跪表明自己是站在平等的立場和對方來談。
我用自己的理解,這個態度就是不卑不亢。不能對鬼神不敬,也不能讓鬼神小看了自己。這裡面的門道還真是不少呢。
做完了這一切,我將那沾了血的香頭點燃,並排著插進玄瓷貓前面的香爐裡。
四根佛香,香火燃起,四縷青煙扶搖直上。
剩下的,就是等了。
褚留煙告訴我,只要等到這四根佛香順利燒完,那些香灰不出現異狀,就說明和鬼神簽訂的契約成了,我這一趟就算大功告成。當晚先燒幾張紙錢祭奠一下,第二天來做一場簡單的法事,就算齊活了。
我坐在沙發上,鐵柱這回也格外地乖巧,老實地趴在沙發前面,眼睛緊盯著那四個香火頭。
很快,那四根香就燒掉了一半。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順利的話,我十一點之前肯定能離開這裡。
我知道到了十一點就是子時了,那時候陰氣更重,沒準夜長夢多再多生事端。
我靠在沙發上,也跟鐵柱一樣,緊緊盯著那香火頭。
誰知道不知道是精神太過集中,還是邵小瑤家的沙發太舒服,我看著看著,竟然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
事後想起來,我睡得太過蹊蹺。我心再大,那時候也不可能睡在那沙發上。我的那種狀態,很可能是出事之前的一種預兆。
鐵柱可能是發現了這種預兆,在我睡著之後,它開始舔我的手,可惜我依然沒能及時醒過來。
緊接著,我似乎聽到了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很真切,像是在給我講一個故事,又像是兩個人的對話……
先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她們娘倆死後,我就把那房子給低價租了出去。是一個外地人來經商的,我那房子保密措施做的好,他也不可能知道里面曾經發生的事。結果就在他住進去好幾天以後,警察突然找到我,說我的那個房子出事了。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商人住進去兩天就死了,後來鄰居聞到味道不對,才報的警。
然後是一個老太太的聲音:死了?怎麼死的?
男子:“法醫進行了解剖,最後的結論是,心肌出血,進而心臟驟停,導致死亡。”
老太太:“那人有心臟病?”
男子:“哪有什麼心臟病啊,說白了就是嚇死的。他兩隻眼睛都充了血,眼珠瞪得都快冒出來了,而且襠下屎尿失禁,肯定是死前看到什麼讓他驚悚的東西了。這下鬧得,周圍的鄰居全都知道了這房子是凶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