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攤頭走了,我的心依然在懸著。
三叔的生死安危,如同一塊巨石壓在我的身上,讓我感覺到喘氣都很困難。
我在原地來回踱步,不知道走了多少個來回。
馬謖和梁悅看著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我。最後梁悅走到我的旁邊,拉住了我:“李陽,我知道你擔心你三叔。我覺得老馬說的對,我們幾個都沒出事,他就更不會出事了。”
我點點頭,現在只能這麼想來安慰我自己了。
梁悅指著地上說道:“別轉圈了,這草都讓你踩禿了,歇一會吧。”
馬謖也說道:“那老頭不是說一個小時就能回來嗎?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此時在天邊已經泛起了些微的魚肚白,看起來很快就要天亮了。我們已經在這山裡困了一夜了。
可是老攤頭那邊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走的時候動靜不小,此時卻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樣。
這種心急火燎的等待,簡直就不是人受的。
梁悅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說道:“這樣吧,你們在這等我,我進去找找看。”
說著,梁悅轉身就準備進那樹林。
馬謖趕緊攔住了梁悅,說道:“不行,這時候不能單獨行動。再說了,那裡面情況不明,貿然進入也是於事無補。”
梁悅反駁道:“那老頭說一個小時,這都到時間了,難不成他一輩子不出來,我們還等一輩子啊?”
馬謖擺擺手:“準確地說,他進去了五十五分鐘三十二秒,還不到一小時。”
梁悅氣的直瞪眼:“我沒工夫陪你在這數秒玩。”
兩個人在原地吵嘴,我迫使自己冷靜了一下。老攤頭這人雖然出口比較喪氣,但是他是這裡的揀骨人,對事情和環境的判斷都要比我們準,他既然說了一個小時,應該是留出了餘地的,而且必然有他的道理。如果他沒在一小時出來,那隻能是裡面出什麼岔子了。與其等在這裡,真的不如進去看看。而且現在天馬上就要亮了,裡面的陰氣也會隨著太陽昇起逐漸減弱,一些邪祟鬼靈也會退去,我們進去也不至於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梁悅和馬謖吵了一會,誰也說服不了誰,又都把目光看向了我。
我對馬謖說道:“老馬,一小時到了,再留出十五分鐘的時間。時間一到,我們就進崖底尋人。”
馬謖點點頭,和我們一起對那片小樹林翹首以盼。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儘管我們望眼欲穿,那小樹林裡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反倒是隨著天色漸亮,越來越多的鳥雀從另一片樹林裡飛出來覓食。
馬謖指著我們眼前的樹林說道:“你看,這山上有大量的鳥雀,但是唯獨眼前這片林子裡,沒有一聲鳥叫,而且也沒有鳥雀從裡面飛出來。這說明裡
面的環境和外面大為不同,我們不得不防啊。”
這個現象我也注意到了,也知道馬謖說的有道理。這種鳥不落的現象,只能說明裡面有鳥雀懼怕的東西。但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已經容不得我做出別的選擇了,只能華山一條路了。
很快,馬謖就告訴我,時間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我們三個。讓我欣慰的是,儘管我們晚上經歷了一些波折,但是我們隨身背的包都還在,裡面有一些必需的用品,到裡面也可能用的上。
這時,天已經逐漸亮起來了,我們也不用藉助月光和燈籠來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