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緩之拿了工錢回去之後,腦子裡再也抹不去菀青的身影,晚上做夢也經常能夢到菀青。
菀青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就像是在自己的眼前。
楊緩之看著自己被割傷的手,看著包紮好的繃帶,突發靈感,他扯去包紮,拿起刻刀,開始精雕起來。
楊緩之不吃不喝不睡,連續三天三夜,終於將菀青的木俑,精雕完成。在此期間,楊緩之受傷的手,再次流出血來。那血染到了木俑上之後,就迅速滲透了進去。
那是一副絕美的作品,裡面藏著楊緩之的心血。
楊緩之心血交瘁,抱著那木俑,呼喚著菀青的名字,一頭就扎到在床榻之上。
楊緩之又躺了一天一夜才爬起來。
他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幾天之間,就變得面目全非。頭髮蓬亂,面色蠟黃,看著半條命都要沒了。
楊緩之打起精神,重新洗漱,吃過東西,就帶著錢和那個木俑再次去了春香樓。
只不過這次他是以一個客人的身份來的。他僅僅是一個下層的工匠藝人,以他的身份根本就沒辦法進入春香樓。儘管他賺了二十塊大洋,但是這點錢在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值一提。
經過打聽,他才知道,那個菀青,竟然是這個春香樓的頭牌花魁。但是菀青賣藝不賣身,她彈得一手好琵琶,撫得一手好古琴,更有一副好嗓子。每天想要一睹芳容,聽曲聽琴,甚至一親芳澤的達官顯貴,絡繹不絕。
他這二十塊大洋,只能和菀青見一個時辰。而且還需要排號預約。
為了見到菀青,楊緩之把這耗費心血賺來的二十塊大洋都拿了出來。在等了幾個時辰之後,終於如願見到了菀青。
菀青看到楊緩之之後,竟然還記得他,見到他神情憔悴,也很意外。
楊緩之一直想見到菀青,看見之後激動得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菀青笑著,給楊緩之倒了杯茶,問他是想聽曲,還是聽琴?
楊緩之搖搖頭,關切地說道:“靜靜地看著你就好,這樣你也可以休息一個時辰了。”
說著,楊緩之把懷裡的那個木俑拿了出來,雙手遞給菀青。
菀青接過木俑,發現這木俑精緻無比,每一處細節都堪稱完美,甚是喜歡。當聽說楊緩之是三天三夜做出的木俑之後,更是感動不已。
她突然伸手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在自己手指上割了一刀。血流出來,滴到那個木俑上面。
楊緩之大驚,急忙幫菀青包紮,問她這是做什麼?
菀青看著楊緩之,淡淡地說道:“先生為了這個木俑,耗費心血,菀青也想用自己的血來給這木俑潤色。”
那木俑經過兩個人的血來潤色,更加傳神。
由此可以看出,菀青為人十分大氣,遠非那些小女人可比。楊緩之更為傾心,兩個人在菀
青的房間談了一個時辰,菀青也發現楊緩之學識很好,舉止得體,對楊緩之也是刮目相看。在離開的時候,楊緩之知道這一別再難相見,便把自己對菀青的愛慕說了出來。
其實菀青也對楊緩之愛慕有加,這次兩個人一見傾心,相見恨晚。菀青不是一個扭捏的小女子,有著江湖兒女的豪情,她知道身處紅塵,很難遇到真心的人。原本已經心灰意冷,想著就此了卻餘生,沒想到楊緩之的出現,讓自己看到了希望。
於是菀青便和楊緩之私定終身,更將自己的私房錢給了楊緩之,以便二人再次相見。同時把自己的一張照片也送給了楊緩之。
楊緩之離開之後,對菀青日思夜想。每次見面兩個人都恨時間太短,而且菀青的私房錢也很快就要用完了。楊緩之走街串巷,也賺不了多少錢。連見面都難,更別提給菀青贖身了。
更何況菀青作為春香樓的花魁,如果沒有大價錢,是不會被贖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