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瞪了我一眼,說道:“這只是普通的安神香。只有在特定的環境下,對特定的人,才有作用。看來我判斷得不錯,這費瑤的前世,還真的和這張床有關。接下來,就是今晚的重中之重,能不能找到那條線,就看我們的了。你知道走陰嗎?”
我搖頭說不知。
三叔解釋道:“走陰是一種古老的術數,在北方的一些邊遠地方,現在還存在著神婆神漢,他們的拿手本事,就是走陰。可以請魂魄上身,借自己之口,和活著的親人交流。這種能夠傳遞陰陽資訊的法子,就叫走陰。”
我點點頭,問道:“那三叔你會走陰嗎?”
三叔一笑:“走陰其實並不複雜,連道術都算不上。我今天想用走陰這個法子,試試能不能見到存在費瑤夢間的那個冤魂。如果可以的話,發生的故事我也就能知曉了。”
這時,我看到費瑤躺在床上,眉頭緊皺,兩隻手也握成了拳頭,全身都繃得很直,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三叔一看,忙從身上摸出一根銀針,一個銀盅,在費瑤的右手無名指的指肚上刺了下去。用力一擠,一滴血冒了出來。三叔用那銀盅盛著,連擠了三滴血進去。
三叔又刺破了自己的無名指,同樣滴了三滴血進入。然後又摸出兩根白蠟出來,用銀針蘸著那銀盅裡面的血,在那蠟燭的芯上不斷地挑著。
挑到了一定的程度,三叔將那蠟燭點燃,燭火燒了起來。三叔鄭重地把那兩根蠟燭分放在床頭和床尾。
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靜靜地看著三叔鼓搗這一切。
最後三叔隨手將那銀盅裡的血,抹上了自己的眉心。
我一愣,想問問三叔下一步想要做什麼。三叔面色凝重,只交代我要看好那三支安神香,快要燒了的時候,再續上三支。同時不要打擾他和費瑤,不要弄出大的動靜。發現兩個人有什麼異常,也不要輕易喚醒。到時候,他自會自己醒來。
說完,三叔一字一頓地告訴我,如果看到那兩根蠟燭的燭火滅了,就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有多遠跑多遠,不到天亮千萬別回來。
三叔說得很嚴肅,我聽得心裡發顫。不過此時也不好多問什麼,只好一一聽從。就見三叔仰面朝天,雙眼緊閉,也躺到了那張雕花木床上。
這時,屋子裡就我一個人還站著。三叔和費瑤躺在那張床上,一點聲息都沒有。就連費瑤原來發出的輕微的鼾聲,也聽不到了。四周死一般靜。
我不知道三叔是不是也睡過去了,只看到他的一張臉,越來越白。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三叔和費瑤都像是睡死過去了一樣。費瑤還好說,面色如常。但是三叔的那張臉,白到了極致之後,又開始返青。
鐵青的臉,
讓我心裡也沒了底。我輕輕走過去,伸手去探了探三叔的鼻息。遊絲般的氣息,但是那氣息冰冷。同時,在床頭和床尾的那兩根蠟燭,燭火已經弱到了極限,比豆粒大不了多少,苟延殘喘地燃燒著。看那燭火的勢頭,別說是風了,就是呼吸重一些,都可能把它吹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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