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森點上酒精燈之後，不一會兒，簡易蒸餾裝置的末端，開始冒出氣泡，按之前王牘筆拼命回想的方程式，以及一些零碎的記憶，冒出來的應該是一氧化碳沒錯，不過王牘筆倒是不敢點了驗證，只是吩咐眾人，把窗子開啟，離水盆遠點。
過了一會兒，水盆中不再有氣泡產生，林森森依照指示熄滅了酒精燈，靜等片刻，王牘筆拆下竹管，拿出第二個瓶子，開啟一看，只見瓶壁上附著著一片白色的顆粒，同時，王牘筆用細毛刷，捅出了附著在竹管上的一部分顆粒，留了一小顆放在外面的鐵盤裡，同時蓋好蓋子。
“好了，白磷收集完畢了，林大夫，把這個鐵盤放到壁爐旁吧，那邊溫度高一些。”
林森森拿起已經鋪好了細沙的鐵盤，看著上面米粒一樣大小的白磷，懷疑到，
“牘筆，這，你給這麼點夠燒嗎？”
“夠了，這東西很危險，某種意義上比之前的東西還危險，容易傷到自己，而且，這東西的意義遠不止如此。”王牘筆雙眼閃露危險的光芒。
林森森放好沙盤，站到了離壁爐稍遠處，只見不過幾秒鐘，放在沙盤上的白磷開始劇烈的燃燒，同時放出大量白煙，林森森等人連忙後退。
“這......這太誇張了，剛剛是什麼?”林森森不可思議，明明沒有去點燃，但那團東西卻是燃燒了起來，同時，林森森離王牘筆手上的瓶子遠了些。
“牘筆，是因為溫度原因嗎？”錢多多倒是注意了，要是有危險，按王牘筆怕死的性格，絕對會把瓶子放到自己或者林森森手上，但如今王牘筆毫不在意的拿著那東西，和壁爐旁一比較，就是溫度的原因了。
“是的，這東西可以自燃，因為它燃燒的燃點比較低，不過我手上這罐是安全的，因為已經隔絕了空氣。”王牘筆摸著瓶口的蠟封，有些失望。
王牘筆已經檢查了第一個罐子，剛才的實驗，之所以會停歇，並不是自己以為的反應完畢，而是由於落雪鎮溫度太低，導致竹管中的磷蒸氣提前凝結，堵住了竹管。
因為這個原因，王牘筆思考了下白磷在某個方面的特殊意義，嘆了口氣，雖然解決起來很容易，但是如此一來，自己想做什麼的痕跡也會越來越多，並不是好事兒。
艾琳察覺到王牘筆似乎心情變差了，在旁邊輕輕問到，
“怎麼了嗎？主人?”
王牘筆搖了搖頭，把紛亂的心思丟擲腦後說到，
“沒什麼，只是錢多多，你們搞這個，要比之前的火藥更小心了，一個不留神，也許就有人要為此付出生命代價的。”
“這是當然，不過，牘筆，這東西生產起來好像很麻煩啊，大規模的使用我估計是很難。”錢多多點頭，同時表露了自己的擔心。
“生產上沒什麼難的，你們擴大化這些瓶瓶罐罐就好，至於密閉的問題，不是礦石鎮來了些工匠學徒麼，交給他們就行，當然，你要確定這些工匠再也不可能回礦石鎮。”王牘筆隨意說到。
“這個自然，我已經派人偷偷去礦石鎮了，藉著探望自己朋友的名義去看看，想必真實目的他們沒人猜的透。”錢多多做事，王牘筆還是很放心的。
“嗯，難的在做成武器了，在我的想法裡，還是傾向於與火藥的用法相同，裝入密閉陶瓶之中，然後帶上引線，用的時候點燃引線丟出去，摔破陶瓶就可以了，不過問題是，這樣對陶器的厚度要求就非常高了，落雪鎮裡，似乎沒有能做這些的人。而且引線的燃燒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同時考慮到投擲，還需要兼具穩定燃燒的特點，說實話，引線的取材，我也沒有找到。這兩個問題，是需要立刻解決的，我已經讓李小二等人在黑暗壁壘造燒窯，只要我們這邊找好其他的要素，到了那邊，想必那些怪物不足為懼。”
王牘筆簡單交待了一下在武器方面，眾人的依仗和麵臨的困難，錢多多當即表示，自己會想辦法解決引線和陶器的問題，而後，眾人便討論到了另一個關鍵問題。
“不知道老孫在王都如何了......”孫乾和錢多多的聯絡，是靠錢多多在王都內外的人手保持的，不過昨天晚上，就沒有收到那邊的定時聯絡，今天上午，訊息傳回錢多多這兒，錢多多便有些擔心，實驗開始前，便與林森森和王牘筆說明了。
“不用太過擔心，沒聯絡說明那邊已經有了變動，靜待結果就好，你既然派他去，想必是相信他的能力的。”王牘筆比較樂觀，說實話，這一步棋真正的用意根本不在於當下，不過王牘筆暫時也不知道錢多多他們到底怎麼想的，所以也沒有說透，不過，在這邊生活了一段時間，王牘筆的心態，卻是著實的發生了改變，經過了最初一段時間的慌亂，王牘筆已然習慣了這邊的生活，同時，因為自己所掌握的知識量對其他人有一種碾壓級數的差距，所以王牘筆的心也不由的飄飄然了起來，這個世界，對王牘筆而言，已經像是一場遊戲，而如今，正是第一波怪物到來之前的準備階段，統一團隊，點開科技，囤積物資，王牘筆做的有條不紊，而且在這過程之中，王牘筆感覺到了，莫大的樂趣，就宛若，一場真人版的模擬經營遊戲一樣。
“我倒是不擔心老孫的能力，不過，他也一把年紀了，要是在過程中，發生些什麼變故......”錢多多皺起眉，王牘筆的計劃算是很嚴謹了，而且自己也跟孫乾討論過各種細節，但一件事發生之後，往往伴隨著各種風險，而這種風險，動輒就能影響全域性，錢多多經商幾十載，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而王牘筆並沒有為此事做下其他的方針，錢多多總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