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俊俠剛想問問具體發生了什麼,椰子已經出了門,轉眼就不見了。
椰子雖然平時總是嫌母親囉嗦,亂說話,干涉她的生活,但老太太要是真有了點什麼事,到底還是母女情深。
柯俊俠也沒有別的什麼好辦法,只是趕緊讓林泉支了一些錢,讓飄雪追了上去。
轉過頭,看見郝啟英,臉上多大一個巴掌印兒,多半是椰子的手筆。不過這個巴掌印讓柯俊俠多少有些不滿。
雖說柯俊俠現在也不喜歡郝啟英那馬屁精的樣子,平時對椰子欺負郝啟英也多少有點聽之任之,但是動手就有問題了,於是他叫郝啟英來他的辦公室。
進到辦公室,柯俊俠又儘量的拿出以前兩人還是朋友時的說話態度,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椰子的母親丟了,巴掌會打到你的臉上。
郝啟英半晌都不說話,只是悶著頭抽菸,一連抽了兩支,點燃第三支又抽掉一半之後才說:“這裡頭我確實也有錯。但我好歹也是這麼大一個男人了,有老婆有孩子的,她也不能伸手就打了,還當著辦公室那麼多人。”
柯俊俠說:“你捱打的事,我肯定要問個明白的,但我上午是讓你去送馮先生的,怎麼又和椰子的母親扯上關係了呢?”
郝啟英說:“我送馮先生開始很順利,但是馮先生他們租的那艘飛艇發動機裡被人放了白糖,要兩個小時才能修好,於是我就陪馮先生他們幾個在樓下的咖啡館喝咖啡,可耶利亞女士不知怎麼的也在那兒,這之前也都見過認識的,就過來打招呼,結果耶利亞女士一聽說馮先生是去黑水城邦搞建築的,就說你在黑水城邦有套房子,但是她還沒見到過。”
聽到這兒,柯俊俠的心咯噔一下子:難不成又扯到我身上了?
郝啟英說到這兒,也停頓了一下子,看似低著頭,其實也在暗中觀察柯俊俠的反應,然後藉著又抽了一口煙做掩飾,然後接著說:“耶利亞女士就那個性,我其實已經習慣了,可馮先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拿出一把大鑰匙來,說是你委託給他去還給什麼人的,他覺得這裡面有些因素,所以有點為難。結果耶利亞女士就一把搶過鑰匙說:現在這年景哪兒有把這麼好的房產往外推的道理!然後就要和馮先生一起去黑水城邦。他們一開始要邀請我一起去,可我想總得有人回來報個信兒啊,我就回來了。”
柯俊俠聽郝啟英說完,自己都想抽郝啟英倆大嘴巴了。有電話啊,報信兒什麼的,一個電話就解決了。而且郝啟英若是真的就此和老太太走一趟,也算是個保鏢。可他回來了,可不是為了什麼報信,多半是擔心路途遙遠,有風險。
記得當年和郝啟英搭檔的時候,他還是頗有些膽識的,可現在不知道怎麼了,就只剩下會拍馬屁了。
由於心裡有埋怨,態度也就隨之變冷了,他對郝啟英說:“行了,事情的經過我知道了。椰子打你的事,我會讓她向你道歉的,但是這件事你處理的也非常欠妥,咱們也一起辦過幾個案子,我記憶中的你不是這樣的。”
柯俊俠的這些話自己覺得已經很壓制了,但是停在郝啟英的耳朵裡就覺得非常重,他開始變的不安,手心似乎都出了汗,反覆的在褲子兩側擦著。
柯俊俠見他那樣子,又覺得可憐,於是就說:“你出去吧,林泉那兒有有點忙,你去幫幫她。”
郝啟英聞得此言,如蒙大赦——飯碗又一次得以保全,雖然盡力掩飾著,但柯俊俠還是看得出來。
打發走了郝啟英,柯俊俠長出了一口氣,正準備去看守所和秋霜寒冰匯合,誰知隨著敲門聲,郝啟英又探進來一個頭。
柯俊俠有點不耐煩了,問:“你又怎麼了?!”
郝啟英忙說:“不是我,是伊戈先生,伊戈先生來了。”
伊戈先生是大董事會指定的聯絡員,柯俊俠自然不願怠慢,趕緊請了進來。郝啟英很主動地上了茶,這才離開。
伊戈先生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品著茶,顯然對這種大路貨不甚滿意,卻禮貌地說:“我一個朋友,送了我一些好茶,據說是地球原本品種,沒有受伊甸基因汙染的……其實現在哪裡還有沒被基因汙染的東西啊,但味道確實不錯,我下次來的時候給你帶些吧。”
柯俊俠也笑著到謝,然後才問伊戈先生有何貴幹。
伊戈先生笑道:“還能有什麼事,無非是大董事會想知道案件的進展。不過你們的動靜真的挺大的,又和銀行劫匪幹上了。”
柯俊俠說:“這裡頭啊,有戲。”
伊戈先生止住了笑,但依然平心靜氣地說:“當然有。我和大董事會也相信你的專業技能,不然你也得不到這麼多資源。不過我相信大董事會也希望他們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所以,能否把你的計劃說一說,或者交給我一個解釋,我好去告知大董事會。你們現在的工作,至少看上去,是放棄了對405變異生物的直接追捕啊。”
柯俊俠開始有點猶豫,畢竟他對伊戈先生不瞭解,一時還沒有那麼強的信任度,但是轉念一想,伊戈先生畢竟是405室和大董事會的直接聯絡人,如果連這個人都不能信任,也就很難找到可以相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