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平臺上,先期到達的娜迦和人類奴隸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他們有的繼續佈置平臺,有的開始把根塊作物切成片狀下鍋。
佈置平臺的娜迦把他們帶來的骷髏頭擺成了一個金字塔狀,正對著才搭建起的簡易餐桌。
柯俊俠注意到那些骷髏頭詐一看很像人類的頭骨,但顏面更長,還有很明顯的犬齒。
“夜魔……”柯俊俠心裡稍微安穩了些。
柯俊俠正想著對策,杜子騰忽然往他手裡塞了一樣東西,並說:“來都來了,進點地主之誼吧,給我切點兒豬臉肉嚐嚐!”
柯俊俠接住娜迦扔給他的東西,原來是他自己的那把重力刀,心中一喜。既然拿了做信物的重力刀給他用,那麼說明還有很大周旋的餘地。
於是柯俊俠拿起一根鐵鉤木棒,在翻滾的鍋裡一勾,勾上一個豬頭來,甩開重力刀,開始為豬頭剝臉。
他動作麻利,不到半分鐘就扒下半個豬臉來,熱氣騰騰的放在一個托盤裡遞給杜子騰,杜子騰也不客氣,一口下去,整個豬鼻子就沒了,然後胡亂大嚼了幾下咕嘟一聲嚥下去,然後毫不停頓的又從豬臉上撕下一大口肉來。
柯俊俠見他吃的香,一邊繼續剝肉,一邊有意無意的對著一元康夫的方向努嘴說:“我說子騰啊,差不多就行了,真嚇死個倆仨的,正事兒就沒人說了,他們才是正主兒,我只是個保鏢。”
杜子騰沒有直接回答柯俊俠的話,把吃光了的盤子遞到他面前說:“再來一份兒,你已經盡了待客之道,給自己也盛些吧。”
他說著,看著一元康夫等人的方向,此時這幫人已經被脫的赤條條的,正在被清洗,一副很快就要被燉了的樣子。
杜子騰說:“他們啟動了當年炮神的召喚儀式,就得享受當年炮神經歷過的待遇,不過我想在正史裡炮神和他的追隨者們是不會記錄下這種丟臉的東西的——當時炮神也嚇尿了——得洗乾淨,等會兒談判的時候大家都得乾乾淨淨的。”
聽杜子騰這麼一說,柯俊俠完全放心了,不過他聽杜子騰說起炮神和他的追隨者也享受過這種待遇時,不知道怎麼的腦補起伊麗娜來。伊麗娜正經說過她當年也是炮神的追隨者呢,很難想象又美又酷的伊麗娜在經歷這些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是否也和一元康夫等人一樣又哭又叫的呢?
如果是,也不奇怪,畢竟那時候伊麗娜還年輕呢,可能也和一元康夫等人歲數差不多吧。
一邊腦子裡腦補著,柯俊俠又切了兩盤肉,一盤給了杜子騰,自己也端了一盤。這時有人類奴隸上前又為他們每人的盤子裡澆了一勺濃厚的湯汁,裡面還有片狀的根塊作物。因為切的很薄,因此在湯鍋裡一滾就熟了。
柯俊俠嚐了一口,口感很面,略帶一點發黴的味道,但還可以接受。
奴隸又為他們倒了飲料,一樣有黴味兒,但作為酒精飲料,度數倒是不高,可以大口的飲用。
喝了兩三杯飲料,杜子騰大概也覺得這算得上是酒過三巡了,於是叫過一個娜迦來耳語了幾句。、
那個娜迦走了沒多久,一元康夫等人就被帶回來了,個個被嚇的亮色蒼白,特別是沃侖特和胖女孩兒,已經沒了骨頭,癱軟成一團。
不過他們每人都被洗的乾乾淨淨的,還換上了娜迦樣式的罩袍。
一元康夫等人以為自己肯定是死定了,要被吃掉,特別是看到柯俊俠居然和杜子騰坐在一起喝酒吃肉的時候,已經百分百認定是被柯俊俠賣掉了,心中詛咒了他不下一千遍。此刻又被換了衣服,帶了回來,頓時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奴隸們給一元康夫等人一人一個木頭杯子,每個杯子裡放了一勺熱湯。等熱湯下了肚,大家的感覺開始好起來了。
一元康夫作為這群人的領袖和這次行動的發起者,更重要的是,他認為他是此次歷險唯一一個沒有被嚇尿的人,有義務也有權利先對娜迦說幾句話,可誰知他剛張開嘴,聲音還沒有從喉嚨裡發出來,杜子騰就搶先說:“我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來的,所以我就先告訴你吧,我們不幹!”
這句話生生把一元康夫堵住了,這要是平常,一元康夫畢竟受過高等教育,又在父親的公司做過銷售,這種場合是能應付的,但是畢竟今天被嚇的不輕,腦力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過來,所以一時語塞,卻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柯俊俠。
其實柯俊俠也是一頭的霧水,一元康夫此行之前並沒有把明確的目的告訴給柯俊俠,而柯俊俠也秉承賞金獵人的傳統,不問任務之外的事,所以杜子騰到底拒絕了什麼,柯俊俠並不知道,也就更插不上嘴了。
這時杜子騰好像也猜出了什麼,就對柯俊俠說:“不是我說,你們大都會的人啊,從來不知道什麼叫信守承諾,有需求了什麼都能答應,利用完了,幾十年都不帶理你的。”
柯俊俠隱隱的猜到,當年炮神許下的承諾應該沒有,至少是沒有完全的兌現。
杜子騰把自己的尾巴擺到了一元康夫的面前,甩動著尾環,發出令人不安的沙沙聲,然後說:“看見沒?我到不怕告訴你,我們已經準備遷回到黑水沼澤啦,為此還專門對身體做了微調。至於大都會的麻煩嘛,是你們自己造成的,還是自己解決吧。我們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