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醜陋的樹精靈,另一個是翩翩少年郎,怎麼可能是孿生兄弟?莊太太的內心當然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是她同時也是個聰慧、理性的女人,不然也做不成這麼大的生意。而伊麗娜在業內的名聲,莊太太也是知道的,所以心裡不願意接受是一回事,但理智上她已經相信了這個事實。
但現在她還需要一個解釋,一個能讓她的內心也能接受的解釋。
但是伊麗娜似乎並沒有告訴她的打算,她只是把莊太太扶回到沙發上,給她倒了一杯濃濃的咖啡。
莊太太喝了半杯咖啡,對伊麗娜說想來點兒酒。
伊麗娜給她拿了兩瓶大堡壘,莊太太又說這個沒勁兒,伊麗娜就找了個大號的消毒缸子,往裡面摻了些醫用酒精,再倒了一瓶大堡壘在裡面,攪勻了遞給莊太太。莊太太接過去,不分好歹的一飲而盡,然後扔了缸子,趴在沙發扶手上嚎啕大哭起來。
伊麗娜知道莊太太需要一些情感上的宣洩,也就由著她,直到她的大雨傾盆逐漸變成零星小雨的時候才為她遞過一張灑了香水的毛巾。
莊太太結果毛巾,擦了臉,道謝,然後問:“閣下,你說,我家林聰到底陷到什麼麻煩事兒裡了?”
伊麗娜在她身邊坐下,讚道:“你真是個被愛情俘虜的女人啊,現在還想著他。現在不是他陷進什麼麻煩裡了,而是你陷到麻煩裡了。”
莊太太說:“那有什麼辦法,我一想到他在野獸橫行,蚊蟲肆虐的森林裡無依無靠的掙扎,我心裡就疼啊。”
伊麗娜說:“疼也沒辦法,你也知道他的衰老速度了,現在又過去了這麼久,即便是他曾經痛苦過,掙扎過,現在也一定已經解脫了。我對你的建議是,現在回家去,洗個熱水澡休息一下,然後重新開始生活,把這一切都忘了吧。”
莊太太一聽,雙眼一瞪,說:“不行!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爛了也要看到骨頭!”
伊麗娜說:“聽我一句勸,就讓這件事過去吧。這其中牽涉的問題,不是你能應付的。”
莊太太冷笑道:“我的資產雖然不多,但就算虧本兌現,也能兌出過億的現金來,著實能應對不少事情。”
伊麗娜說:“我知道你在乎林聰,但是用你半生的心血去尋求一個答案,實在是不值,我看還是算了吧。”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逆反和任性,伊麗娜越是勸,莊太太越是不肯退後半步,儘管心裡也開始有些害怕了。
伊麗娜見勸說的火候差不多了,再勸就可能真的勸退了,於是就故意嘆道:“唉……你可真倔強。不過這可能也是你能有今天的成就的原因吧。那我就跟你說說這事兒吧,前些日子,堡壘鎮的監獄被襲擊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莊太太似乎是為了顯示她的訊息靈通,接著往下說道:“都說是鋼鐵城邦為了搶奪那個天堂人策劃了這次襲擊,其實透過現場留下的痕跡看,鋼鐵城邦根本達不到這樣的科技成就。”
“是啊。”伊麗娜說:“這次的襲擊者的科技城就非常高,幾乎能達到古典地球科技的75%!而我們所有已知城邦的科技點加起來也只有58%,如果襲擊者是我們未知的失落城邦,這種軍事能力和侵略性將是非常可怕的。”
莊太太忽然問:“你提到這個,這和我家林聰有什麼關係?”
伊麗娜說:“其實我和堡壘鎮有些淵源和來往。上次襲擊後,天堂也失蹤了,據推測可能是被未知的武裝力量劫走了。同時負責押送保護天堂的警官也失蹤了兩個,其中一個可能負傷。堡壘鎮的法醫部門在檢測血樣時發現,至少受傷的失蹤警官的DNA不屬於已知的任何一個人類譜系,和林聰一樣。”
莊太太似笑非笑地說:“讓我猜猜啊,他的DNA結構也和林聰一模一樣,兩人就像孿生兄弟。”
伊麗娜點點頭。
莊太太笑了起來。
伊麗娜說:“其實說他們像孿生兄弟都不確切,他們其實是來自同一組細胞,也就是說他們其實是克隆人,只不過接受了外形重塑而已。”
莊太太張大嘴巴說:“可是,克隆是違法的啊,別說克隆,就算肢體再生,也有著非常嚴格的申報程式啊,基本不可能被透過的。”
伊麗娜點頭說:“誰說不是呢?可是啊,不管是你家林聰,還是你剛才看到的樹精靈,還有堡壘鎮失蹤的警官,這只是其中的三例而已,其實短短的四年裡,我已經接從各個城邦,收到了不下十例標本,分別來自三組細胞,但他們都是克隆人。這也解釋了林聰早衰的原因,一般克隆人的生命都很難超過五年。”
莊太太長大嘴巴,像是跟伊麗娜交流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克隆人……未知城邦,在各個城邦都有發現……難不成這是未知城邦的間諜?”
伊麗娜說:“莊太太果然是見多識廣,所以我才說你最好回家忘了這一切。”
莊太太說:“難怪林聰是如此的完美……克隆人……”她說著,目光落在了茶几上剩下的一瓶大堡壘上,對伊麗娜說:“你剛才幫我兌的那種飲料,能再幫我兌一次麼?”
伊麗娜笑了一下,起身找回大缸子,清洗了,照樣倒了些醫用酒精,然後用大堡壘啤酒勾兌了,遞給莊太太。莊太太又是一飲而盡,讓把缸子往茶几上一頓,一抹嘴,很粗魯地說:“大事件啊。毫無以為他們也是地球科技,是我們的同胞,但是遺落在另一個地方了,我們沒發現他們,他們卻發現了我們,他們有武器,有侵略性,還向我們派遣了間諜!這是要搞事情啊。”
伊麗娜說:“是啊,但是現在各個城邦是一盤散沙,聯盟名存實亡,如果對方想對我們進行軍事打擊,我們幾乎沒什麼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