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虹誅魔陣,乃是五百年前靈元大陸上一位神庭庭主所創,最開始可由五至十名靈師施展,後經改良,可由靈師為主導,念師與法師也可以協同施展。
在那場驚天動地的叛神之戰中,遣神眾十二星官之中的詠月星官實力卓絕,有著玄極上境的修為,甚至堪稱無限接近那虛無縹緲的聖域,在靈元大陸攪動風雨,曾經接連挫敗兩名神庭庭主,近乎無可匹敵。
最後被八位玄極下境的神庭司命聯手佈下神虹誅魔陣,大陣運轉了一天一夜,將詠月星官硬生生耗盡了生命,困死在了陣中。雖說其後兩名司命也因此耗盡心血而死,另有四位司命身受重創,修為倒退。但付出這般慘痛代價之後,靈元大陸上的遣神眾失去了至強者的率領,在接下來幾年內被神庭圍追堵截絞殺殆盡。
這麼多年過去了,神虹誅魔陣極少出現,畢竟叛神之戰後大陸上再難見膽敢忤逆神庭之人,就算蹦出幾個死靈法師、邪血術士這般違逆神旨的歪門邪道,也沒有哪一個人值得動用這大陣。
今日神虹誅魔陣在白落城重現,雖然十位天變中境的執事,遠不及八位玄極高手那般修為深厚,但亦是氣勢滔天,神虹貫日。
他們對付的乃是已在江湖上消失多年、有著‘怒面麒麟’之稱的唐麒。唐麒早年在靈元大陸上的頂級宗門百靈谷修行,他資質非凡,進步神速,甚至有望晉升長老,而後因觸犯門規被逐出山門,就此隱遁了十幾年。近來九年間他則藏身白落城,與安玉瑾一明一暗偷偷進行著招納叛神者,培養反抗神庭勢力的舉動。
稍作推敲便能知曉,他早就與叛神者密不可分,甚至算是靈元大陸上叛神者之中較為重要的一人,當年百靈谷可能就是因為察覺到他是叛神者後裔這件事才將其驅逐出山門的。也是因為百靈谷雖然將其逐出山門,卻並未向神庭通報此事,遭至神庭的忌恨。就在前些時日,神庭藉著潭月閣與百靈谷的爭執,狠狠敲打了百靈谷一番。
唐麒雖然被逐出山門,但一身修為不曾落下,實力那是在玄極之上的超級強者。
一身華貴紅袍的唐麒立於陣中,身後那怒面麒麟將他護在身下,沐浴炫目的神虹之中,仰天長嘯。但神虹內蘊含著十人合力所釋放的能量,不過半刻鐘的功夫,那麒麟頸邊的鬃毛已經被燒掉了半截,身上的鱗片也開始出現灼燒的痕跡。
唐麒衣角破碎,但面色不變,輸出靈力維持著麒麟的身形,抵擋著神虹,看上去似乎沒有還手之力。
但唐麒突然抬起頭,平淡開口道:“這神虹,好像淡了一些啊。”
那目光銳利的神庭執事咬緊牙關,聽到唐麒如此輕飄飄的點評,他喝道:“待片刻之後你就要灰飛煙滅,還敢放肆!”
唐麒冷笑道:“灰飛煙滅?僅憑這陣法?”
神庭執事面色肅然,義正言辭道:“此陣乃是我神庭先輩智慧之結晶,浩然正氣貫通雲霄,專誅邪魔,就連不可一世的詠月星官都死在這陣下。就憑你這麒麟妖術,豈能抵禦得了!?”
“浩然正氣?麒麟妖術?”唐麒不屑一笑,道:“你
們神庭就是這般卑鄙,只要忤逆你們的號令,無論什麼功法都是邪術,只要與你們同一陣營,就是正道。那潭月閣老兒丁海濱,修的是透支性命求取偽境的邪門功法,你們也不曾抵制,反而帶他過來加以利用。再比如你們興康城神庭的典刑司命,修的是蠱惑人心,甚至可以強行將他人當做傀儡肆意操控的惑心術,難道就不是邪術妖術了?”
“功法的正邪不在其本身,而是看其使用者是誰!”神庭執事憤然道:“我典刑司命心懷大義,豈像你說的那般不堪!”
唐麒反問道:“功法若沒有正邪之分,又怎會有血咒術、死靈術這些禁術的存在!?”
神庭執事想也未想便回答道:“那等功法殘害他人,自然是天理不容。”
唐麒眸子微凝道:“那你神庭司命操控他人難道就不是天理不容?”
執事猶豫片刻,反駁道:“司命大人為正義而戰,自有分寸,豈會牽連無辜?”
“實在是可笑。”唐麒嘴角翹起,雙眸卻盡是怒意,他冷然道:“說到底,是正是邪,是好是壞,都是你神庭一開口便蓋棺定論,絲毫不給人解釋的餘地。那醉花樓花茗長老為了誅除死靈法師,不幸身染死氣,你們紅楓城神庭不分青紅皂白便要將其格殺,最後反而搭上了兩位執事長的性命。這就是你神庭做事的霸道之處,也是你神庭必須從這世上消失的理由!”
“口出狂言,今日你必死在此!”那神庭執事強催靈力,嘴角已經溢位絲絲鮮血。
唐麒卻張開雙臂,背上那金線麒麟閃著光芒,他氣勢再漲,身後的怒面麒麟也光芒更盛,破損的鱗片再次復原,半截鬃毛也重新長出,狂亂舞動。
“這神虹誅魔陣著實強大,但你們太弱了!”唐麒暴喝一聲:“給我破開!”
麒麟長嘯,靈力迸發,通天的神虹一陣晃動,頓時炫光淡了幾分。
三名神庭執事受到反噬口吐鮮血,另外幾人也是面容蒼白,眸露驚駭。
那領頭的執事嘴角溢位的鮮血越來越多,他瞪大雙眼,驚呼道:“你已經到達了玄極中境!”
“沒錯,你們這誅魔陣,殺不了我。”唐麒再一跺腳,靈力再次衝擊陣法。
所有的神庭執事皆是身體一震,鮮血從口中湧出,那領頭執事主導陣法,受到的衝擊最強,他的下巴已經被鮮血染紅,甚至鼻子和耳朵都有鮮血流出。但他咬牙切齒,眸光堅毅道:“豈能讓你如願!”
唐麒不再搭話,就要繼續出手,將這神虹徹底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