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副軀體可是你們神庭同道韓甯啊,你如此瘋癲的攻擊,就不怕韓甯在也回不來了?”詠月轉瞬豎起一道念氣壁壘擋在身前。
“休想亂我心神,韓甯已經死了!”
鋒利的鷹爪在唸氣壁壘上撕開無數道口子,轉眼便將念氣壁壘粉碎。
詠月後退半步,揮手間念氣化作無數刀劍,呈颶風狀向前捲去,他冷笑道:“還真是不留餘地呢。”
“你這五百年前就該死的傢伙,竟敢奪取韓甯的肉身,這一次我神庭必教你神魂俱滅!”沈一舟將靈氣融入自己的身體,這一刻他背生六翼,臂生翎羽,手腳前端都探出利刃一般的鷹爪,他的眼眸也變得如鷹目一般銳利懾人,這一刻沈一舟如同雷震子降世,瘋狂撥開念氣化成的刀劍,逼近詠月星官。
“可惜你似乎沒這個本事。”但詠月畢竟是隻差一步便可邁入神聖領域的強者,他不急不燥,一邊招架沈一舟的攻擊,一邊問道:“神庭為何如此擁護這個天行者,只因神子說他是天命之人?”
“與你何干!”沈一舟怒罵一聲,不想回答問題,一心要將面前的敵人撕碎。
詠月卻繼續說道:“今天你們神庭這些人一個都走不了,包括姜陵。他畢竟只是一個年輕的天行者,你們如何能指望他統率神庭?他又怎可能是天君的對手?而且說不定他這一次一死,便會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不會出現了。我奉勸你還是考慮考慮,要不要就此拋棄神庭,拜於天君座下,尚可保全性命…”
“給我去死!”沈一舟突然加速,破開兩道念氣壁壘,鷹爪直接轉向詠月的肩頭。鋒利的鷹爪割破了衣服,撕開了皮肉,留下五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詠月一把抓住了沈一舟的爪子,死死鉗在手中,繼續道:“神庭覆滅只是早晚的事情,你現在加入遣神眾,天君必然重用你,日後神庭被徹底推翻,天君登上神位,天下沒有人會記得你是叛徒,他們只會記住你是開創新世紀的功臣。”
“去地獄做你的美夢!”沈一舟凝聚全身靈力,雙眸青光暴漲,他突然扭動身體,硬生生折斷了自己的手臂,他背後的六隻羽翼張開,充盈著極為濃密的靈氣,隨著他低頭轉身,羽翼化作六片比鋼鐵還要堅硬的扇片,帶著罡風直接斬向詠月的身體。
沈一舟這一招施展的極為果斷和迅猛,詠月似乎來不及反應,便被六隻羽翼所砍中。
可以想象一個旋轉的大型電風扇飛到一個人身上該是怎樣血腥的畫面。
鮮血迸濺,詠月上身被斬成數段,帶著那一顆寫滿驚駭的頭顱,散落滿地。
“哈…呼…”這一招殺傷力驚人,卻也極為耗損靈力體力,讓沈一舟倍感疲憊,渾身乏力,甚至讓他有一種昏睡過去的衝動。
他看著死相慘烈的詠月星官,還是咧嘴笑了出來:“韓甯,我給你報仇了!”
“對,還有婁雲熙…”沈一舟強打精神,轉頭看向一旁,卻是沒有看到婁雲熙的影子。
沈一舟急忙轉身打量另一邊,卻也沒看到婁雲熙的身影,海中的東海巨妖,天上的太乙眾長老,這一刻也皆是不見了。
沈一舟茫然的抬起頭,視線模糊中,他看到了天空中的一輪殘月。
“難道…”
這位庭主面容痛苦與不甘,他踉蹌倒退了兩步,仰面栽進了海水之中。
他的身體落進海面,卻不是筆直的沉下去,而像是油畫或者泥塑一樣,在海面上溶解開來,隨著陣陣漣漪消失不見。
而詠月,鬆開了抓著沈一舟的手。
沈一舟雙眸之中的白光淡去,但他卻再也沒有醒來,直挺挺的倒在了詠月的眼前。
“還好,看來我的月華幻境,還不是人人都能破解。”詠月嘀咕了這麼一句,
婁雲熙看向沈一舟的屍體,面色沉重,眼中帶困惑。
他記得剛剛斯沃格哪怕被啃了半個身子也要擋在姜陵身前,他見到鶴瀾不惜耗盡修為自毀根基也要保護姜陵,那魚嫦比誰都清楚月華幻境是何等兇險,卻還是一如反顧入境去相助姜陵,尊為庭主的沈一舟抱著死志留在島上,換取姜陵逃脫的機會。
婁雲熙顫聲道:“神庭的人竟願意為這個天行者不計代價、不顧身死、如同瘋魔,難不成…他真的是改變世界之人?”
若是放在半小時前,詠月聽到這話肯定會大罵婁雲熙一通,斥責他信仰不堅定,但這時,詠月沉默了一秒鐘,才平靜道:“天君才是改變世界之人,神庭只是失去了神子,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自欺欺人罷了。”
“救命稻草…”婁雲熙喃喃重複了一遍,不知道在想什麼。
詠月轉頭看向他,皺眉道:“你不信任天君?還是質疑遣神眾的信仰?”
婁雲熙苦笑一聲,卻是沒有否認,只是喃喃道:“我與你不同,我並未見過天君,我也不知他是怎樣的人,我只是覺得,我已經偏離最初踏上這條路的初衷。”
“你說的初衷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