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了雪谷之前,姜陵看著周圍,仔細辨認了一番。
屈坤在一旁說道:“這裡正是我們重逢的地方。”
他所說的“我們”,指的不是他和姜陵,而是他和紅妝。
當初就是在這裡,他們與紅妝相遇,紅妝帶著里美櫻等人,要殺了屈坤這個負心漢,而屈坤卻只想抱一抱久違的愛人。
屈坤出神的看著某個地方,眸子裡盡是苦澀。
姜陵知道,在那個地方他奮力擁向紅妝,卻被紅妝伸手刺穿了胸膛,但兩人終於是相擁在了一起。
莫道良人相距遲,染紅風雪成嫁衣。
那些血跡早已被風雪沖刷的不見了蹤跡,那個日思夜想的女子,也只能永遠的停留在記憶之中了。
姜陵輕輕拍了拍屈坤的肩膀表示安慰,南宮在一旁好奇問道:“你們就是在這裡相識的?”
屈坤點頭道:“對,那時姜小兄弟還只有地轉境的實力,而且雖是初次相遇,姜小兄弟就毫不吝嗇地拿出了一棵珍稀的雪蓮為我療傷,可以說對我有救命之恩。”
周巍然也讚許道:“姜小弟的確是心善之人吶。”
“舉手之勞。”姜陵自謙了一句,而後看著前方的雪谷,開口道:“想必我們已經到了埋伏圈了吧?”
“沒錯,大家打起精神吧,看看這道雪谷究竟是通向彼岸,還是通向黃泉。”南宮說了一聲,帶頭向前走去。
姜陵問道:“你知不知道西唐那邊究竟什麼立場?”
南宮皺眉道:“表面上看,是與三皇子達成了交易,三皇子割地給西唐,西唐出兵幫他打仗,但我認為西唐的野心絕不止於此。”
姜陵又問:“西唐會誠心幫你麼?”
“難說。”南宮略作思索道:“但從眼前的利益來看,他們應該幫我。”
姜陵搖頭道:“也許西唐的眼中不止有那幾座城池。”
南宮挑眉道:“看樣子你對他們很不放心?”
姜陵道:“豈止是不放心,我讓神庭盯著西唐,不讓他們過來。”
聞言,屈坤和周巍然等人都感覺驚訝,而後不由得眸色擔憂,不理解姜陵為什麼這麼做。
屈坤低頭思索,而周巍然忍不住道:“你既然能爭取到神庭的幫助,為什麼不讓他們來幫我們,反而去盯著我們的盟友?”
姜陵嘆氣道:“請原諒我自作主張,但我覺得西唐很不對勁。”
南宮則眯著眼想了想,略有所思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姜陵直言道:“我懷疑西唐和叛神者有一腿。”
南宮又沉默了片刻,而後點頭道:“的確,在東周寒王和太子爭位,幾位諸侯王謀反,鬧得不可開交。南晉幾大世家和皇權衝突,親王篡位,也是一團糟。我北秦更不用說了,北疆王都打下了半壁江山。按理說叛神者應該活躍在這些地方,趁亂拉攏勢力,對付神庭。但包括蘇良在內的叛神者幾位重要人物,都是出身西唐,而且也經常在最消停的西唐活動停留,的確是很可疑。”南宮轉眼也想到了這一層,她隨後問道:“但你有證據麼?”
“沒有證據,但我和神子都懷疑蘇良這個傢伙有問題。”姜陵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所以西唐的皇室,很可能也有問題。”
南宮又想了想,但這一次沒有想的很清楚,她無奈道:“雖然沒有明白這其中有什麼必然聯絡,但既然神子都讓你搬出來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我只問你,沒有了西唐的幫助,也沒有了神庭的幫助,我們怎麼對付荊林訣和蘇良的聯手阻截?”
姜陵撓了撓頭,而後道:“我會努力的。”
“憑你?”南宮翻白眼道:“蘇良、荊林訣都是玄極上境的高手,你打得過?”
“咱們不是也有魏窮和大供奉兩位玄極上境高手麼?再加上你,對方的人未必是我們的對手。”姜陵捏著下巴,猶豫道:“我還有一個幫手...”
“是誰?”
“但他未必會幫我們...”
“你能說點靠譜的麼?”南宮輕嘆口氣,感慨道:“你這傢伙,說你什麼好。”
屈坤面帶憂色,對姜陵說道:“你說西唐與叛神者可能有關係,或者說西唐有異心,我也同意,但好歹他們是答應了三皇子的盟約來相助我們。而現在,沒有了西唐的幫助,只有我們北羅幫的人直面那些強者,雖說從面上的實力看,我們的確有勝算,但這些兄弟又有多少能活著走出雪谷呢?”
姜陵沉默下來,並沒有給出答案。
魏窮也有些不滿意地說道:“西唐就是一隻伺機而動的野狼,紅著眼睛想要吃肉,但至少眼下他能幫我們咬人。”
“你說錯了,西唐不是野狼,他是徘徊在北秦邊上的禿鷹。禿鷹是食腐動物,他們更願意等獵物死後再開始吃,吃的一乾二淨。”姜陵凝眸說道:“所以,他們得想辦法讓你們都死,他們吃的才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