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星河巨鱷體型遠比一般的鱷魚要大得多,身上佈滿了類似鱗片一般的硬皮,銅皮鐵骨,刀槍不入。以鍾渠天變上境的實力,想要對付這鱷魚可是極有風險,而此時她竟是一跪之下便讓這鱷魚癱在當場。
南宮卻是已然注意到,這鱷魚早就身受重創——它的腹部不知被何人剖開了!
“難不成泰阿劍藏在這鱷魚的肚子裡?”雖說南宮沒有發現那條線索,但結合剛剛神庭的問話,她自然猜測這星河巨鱷身上也帶著關於泰阿劍的資訊。
南宮面色陰沉,腦子裡迅速閃過兩個念頭。
第一,是誰潛入獸籠取走了巨鱷肚子裡的東西?
第二,三供奉平日很少露面,近幾年也極少幫助幫派捕捉兇獸,可兩天前他卻突然帶回了這條星河巨鱷,而後消失不見,這怎能不讓南宮懷疑三供奉的身份。
梁一宏、鍾渠、周巍然迅速散開,搜查鬥獸場內有沒有人外來人員,而南宮則帶著戴鬱,邁步走進了獸籠之中。
“嗯?”剛進獸籠,南宮便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氣機存在,她轉頭看去,見到角落裡正有一人。
那人身形佝僂,身上披的斗篷,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
南宮眸子微眯,問道:“可是肖老?”
“是我。”一個沙啞得不像人類的聲音響起,證明了他的身份。
南宮吸了口氣,寒聲道:“一邊說著相互合作尋回泰阿劍,一邊卻潛入我獸籠擅自行動,肖老,你如此作為,可是讓我寒心啊。”
“我也是怕洩露訊息,叫他人察覺,所以才擅自動手,還請幫主不要氣惱。”肖胥兒那詭異的聲音中聽不出情緒。
“看樣子你已經找到泰阿劍了?”南宮看了一眼他懷中所抱著的物件,開口道:“但很不妙,神庭已經有所察覺,此時就堵在鬥獸場外面。”
“所以希望幫主出手相助,幫我將這泰阿劍帶離伊闕城,送還北疆王。”肖胥兒如此開口。
南宮略作思索,而後冷笑道:“若不是此時神庭之人就在外面守著,恐怕肖老早就施展神通,悄然遁走了吧?此時見不方便逃走,這才不得不與我商量。”
肖胥兒怪笑一聲,而後道:“皆是為了完成北疆王的任務,幫主莫怪。”
“如今神庭盯得緊,想把泰阿劍安全送出伊闕,恐怕實為難事。”南宮停頓一下,而後道:“我倒是願意傾盡北羅幫之力,幫北疆王奪回泰阿劍,只希望北疆王能原諒我摔碎北疆王印之罪。”
肖胥兒沉默了片刻,回應道:“幫主放心,此事我定會與北疆王細說分明。”
南宮點了點頭,突然問了一句:“肖前輩,以你真正的實力,能否抵得住柳池青?”
聽著南宮特意加重了“真正”兩字,肖胥兒又沉默了兩秒,才答道:“也很難。”
一旁的孫小樓倒是聽出南宮話裡有話,只是不懂其中何意,“真正的實力”?難不成肖胥兒隱藏了實力?他之前被天隕銀錘重傷是假裝的?
南宮思索了眨眼的功夫,心中下來決定,說道:“走吧,這便想辦法送你出伊闕。”
等南宮走出獸籠,轉身向鬥獸場的圍牆上看去,果然看見尉遲綸、黎桓與郝威廉就站在牆頭,看向鬥獸場內。
尉遲綸朗聲問道:“南宮幫主,可是尋到了泰阿劍?”
南宮反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尉遲綸手握天隕銀錘,沉聲道:“南宮幫主,我神庭也並非訊息閉塞,何況有些事情已經是人盡皆知。此時北疆王與你已生間隙,若你不想委身去做北疆王的賤妾,哪怕北疆王奪得天下,這秦國也無你北羅幫的位置!北疆王卸磨殺驢的嘴臉昭然若揭,你現在又何苦幫助他奪泰阿劍呢?”
南宮沒有立即反駁,而是又問道:“那您認為,我該怎麼做?”
尉遲綸朗聲道:“當然是相助我神庭攘平叛亂,安定天下,日後這秦國尚有你北羅幫容身之地,也能保你榮華富貴。”
南宮搖頭道:“就算你神庭能放過我,但那三皇子可不是什麼能包容天下的雄主。”南宮冷笑道:“你神庭一直以來都搞錯了一件事情,我們願意幫助北疆王奪天下,可不是故意與你們神庭作對,而是你們神庭所支援的天下之主,根本沒有那個能力稱霸秦國!”
“北疆王就有那個能力了?”尉遲綸反唇相譏道:“答應你做北域女王,卻又要你自薦枕蓆,如此‘雄主’,便是值得南宮幫主傾心託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