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格局變動劇烈,周天熠雖急著回京周,但隨他而來的五萬大軍還駐紮在虛海湖畔,拔地啟程之前,軍中的問題是一定要料理好的。
秦頌和沈素鈺站在湖畔大營的門口,兩柄長槍交錯在兩人面前,守門的將士攔下了她們,“軍營禁地,女子不得擅入,二位請回吧!”
將士身後的門上,正是掛了“禁地,擅入者不赦”幾字的白底黑字牌,秦頌與沈素鈺為難,面前是紀律嚴明的軍營,賞就是賞,罰就是罰,不是靠投機取巧就能僥倖過關的地方。
“我昨天就跟他說了,我們進大營不合適。”秦頌嘆氣,周天熠昨夜到離大營最近的小鎮上尋她,一說來意,她就猶豫了,她沒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怎麼進的去營地啊,她可不要他為她破例開後門!
周天熠聽著就笑了,說軍營沒有她想的那麼刻板,放心大膽進來就是。
“殿下有殿下的考量,我們……”沈素鈺不會像秦頌這般對周天熠怨氣那麼大,不過她回望了眼守衛森嚴的營地,也很是無奈。
“那現在怎麼辦?周天熠早上走得太急,連個像樣的令牌都沒給我,這樣不明不白,肯定是進不去的。”秦頌瞥了眼沈素鈺,沒轍了,周天熠還說營地有變通之法,光守門那兩個,她就沒看出來變通在哪裡。
“我再試著說說,也許能行。”沈素鈺一咬唇,又回到了營地的大門口,“兩位大哥,是昭王殿下讓我們來的,可否前去通稟一聲,或者……我哥哥也在營地裡,請他過來也可以。”
“姑娘,軍規便是‘女子不得入營地’,殿下怎會明知故犯?你們回去吧。”方才說話的守門將士仍是堅定地把她們攔在外面,他的話中之意已經指向沈素鈺和秦頌為了進營地而撒謊,只是說得含蓄了些罷了。
“二位小姐,你們就死了藉機見昭王殿下的心吧。”另一邊的守門將士揚著臉,語氣輕佻,滿是挑逗的意味,“咱們兄弟在邊境守營時,也遇到過像你們這樣想見殿下的,但殿下是那麼容易見的嗎?”說著,他又擠著眼睛把秦頌和沈素鈺上下打量了個遍,指了指自己說道:“二位不若就跟著我吧,待我建功立業榮歸故里,定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讓誰過上好日子啊?”
爽朗的聲音自營地裡側響起,周天熠來了。
跟在他身後的沈不聞已經憋笑到臉紅,方才的對話,他們沒聽到頭,但是尾巴那兒可是全進了耳朵裡。這守門小將也是個沒眼力的,秦小姐和鈺兒雖然穿素色衣裝多,但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貨色,一看就知非富即貴,不是一般人家養出來的姑娘,哪裡需要依附名不見經傳的小門小戶呢?
周天熠瞥了眼大門外,沈素鈺已低頭向他行禮,秦頌則是一臉不悅盯著他,他笑著向兩人點點頭,之後就看向了分立左右的守門小將,說道:“軍規上沒有‘女子不得入營地’這一條,回頭本王再送一本軍規到你的帳子,好好看看。”
小將的臉色立馬變了,心裡覺得冤枉,他明明記得自己學的軍規上有這一條,怎麼殿下就說沒呢?
“這兩位姑娘是本王的客人,放行吧。”周天熠直接忽略過了守門將士的圓臉變長臉,手一抬,輕輕巧巧下了命令。等到秦頌和沈素鈺都進來了,他還是沒急著走,轉而就步到了另一邊的守門將士身前,肅聲說道:“本王平日怎麼與你們說的?大門是營地最後一道防線,要謹慎仔細看守,少說話,多做事,去領罰吧!”
“是。”抱拳領命的小將反而鬆了口氣,他看著湊過來的兩個姑娘長得漂亮,就起了不正經的心,第一次忍住了,第二次想著開一兩句玩笑支走她們,不料兩人真是殿下請來的,就憑他那不恭不敬的態度,殿下沒怒,他就謝天謝地了。
周天熠一邊把秦頌和沈素鈺往營地裡帶,一邊詳細地為她們說明請她們來的原因,而沈不聞則在門口多站了一會兒。豫巖疫病過後,他隨周天熠回京周,陸陸續續地,他也被安排了些京郊大營中的診治,與營地的部分將士算比較熟悉。
趁著等待交接的受罰小將還沒走,他湊上去嘻嘻一笑,說道:“這兩個丫頭一個是來給你們看病的,我家妹妹,一個是來為你們算錢糧的,殿下的……”他意識到失言,馬上轉了話頭,“連殿下都要敬和讓她們三分,你吃了豹子膽拿她們玩笑?難怪這麼多年了,還在看大門!”
“沈大夫、沈大夫,那位姑娘是殿下的什麼人?”沈不聞脾氣好人緣好,小將不理會他的挖苦,而是對他沒說盡的話大感興趣,殿下那麼多年都留在大營,也沒個像樣的女人在身邊,萬一她就是未來的昭王妃,那他怕是歸家前都是守大門的命了。
“你這小子,少說話,多做事,沒聽到啊,不該問的別問!”沈不聞一拍小將的腦袋,氣急道,他不小心說了嘴,心虛著呢,可千萬不能被殿下知道了,否則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不聞,還站著幹什麼,走了!”周天熠走了十幾二十步遠,發現身後少了個人,一回頭就見沈不聞又在作弄軍中的老實人,連忙把他喚回來。沈不聞這張嘴,他都不是對手,軍中小將哪裡吃得消。
春天到了,營地裡稍稍出現了些病症,會傳染,倒下了不少人,周天熠怕不做措施,小病變大病,越傳越嚴重,就讓沈不聞和沈素鈺一起來看看,想個辦法控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