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暮春,楊柳青青,微風陣陣,天氣不熱也不冷,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時間。對幽州人來說,在這樣的天氣,攜親朋好友,去通惠河邊野炊踏青、吟詩作對簡直就是最大的享受。
終於理順騎兵一軍軍務的秦忘也難得的空閒下來,耐不住秦青等女的哀求,帶著她們出來踏青。隨行的還有深居簡出的毒王和鍾明。秦青三女都穿上了最新的春裝,一個個看起來美豔動人。尤其是白清、白熠兩姐妹,一模一樣的絕美容顏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兩人也大方,就當沒有看見,自顧自歡鬧不休。白熠還跟以前一樣,還會時不時呲弄秦忘幾句,但是好了很多,大多數時候還是願意給秦忘留足顏面。
從小就生活在雲州那種苦寒之地,秦忘也很享受幽州的春天,心情也格外的好,跟秦青三女言笑晏晏,偶爾再跟白熠逗逗嘴,倒也樂在其中。
“忘哥哥,你看,路上好多我們赤城的馬車啊。”秦青突然指著河畔的官道,驚喜地叫道。
秦忘看去,果然,馬路上多了好多赤城出產的馬車。秦忘的策略無疑是正確的,自從一個月前他進貢給曹子文的馬車運到幽州之後,當時就震驚了整個幽州。那輛馬車足足有兩丈長,裝飾的金碧輝煌、豪華異常。車廂裡的設施更是異常齊整,甚至還有一張不大的床,可以躺下休息。飯桌、食盒這些不必多說,還安裝了地龍和裝冰塊的冰箱,能保證一年四季車廂裡絕對的舒適。曹子文親自試過,也非常滿意,高興之餘賞了秦忘不少東西。
有了曹子文這個活廣告,秦忘的訂單拿到手軟,偏偏他還不敞開了供應,第一批運來的二十輛馬車被他平均五百兩賣了出去,狠賺了一把。秦忘每一輛馬車裝飾的還都不一樣,沒有最好,只有更好。買家雖然花了重金,但是也覺得倍有面子,雙方都很滿意。
“還不是某些無良奸商太過奸詐,本來也就價值一二十兩的馬車,被生生賣了五百兩銀子,真是心黑。”白熠接過話頭,嬌嗔地白了秦忘一眼,那眼神,怎麼看都有一絲崇拜。
秦忘笑笑,“白二姑娘不是也喜歡劫富濟貧嗎?我這樣豈不是更妙一點,不用打打殺殺就劫來了那麼多銀子,多好。”
“哼!劫富濟貧,算你劫富了,你濟的貧呢?”白熠看見秦忘狡黠的樣子,嘴角勾出一絲弧度,氣哼哼地又頂了秦忘一句。
秦青幾人看著兩人鬥嘴鬥得熱鬧,都捂著嘴偷笑,一臉的促狹。
“快閃開!”就在秦忘幾人聊得開心的時候,武功最高的鐘明突然說道。
鍾明的話音剛說完,遠處就響起了隆隆的馬車聲。幾人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幾輛馬車一前一後往這邊風馳電掣般衝過來,一路上嚇得行人驚慌失措地抱頭鼠竄,更是掀飛了無數個貨郎攤子。眼看著馬車距離他們只有二十多丈了,秦忘幾人趕緊閃到路邊。
“怎麼回事,怎麼有人在這賽車!”看見馬上衝過來的四輛馬車,白熠驚訝地大叫道。
賽馬車在幽州很受紈絝子弟的歡迎,時不時可以看見不少馬車在大街上
呼嘯而過。但是現在河畔這麼多人,這些紈絝在這賽馬車,當真是膽大妄為。
秦忘無意間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方,眼睛驀然睜大了,三丈多處有輛小馬車在官道上亂竄,顯然是拉車的大黑馬被這麼大的動靜給驚到了。
來不及細想,秦忘縱身向那輛小車衝去。他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痊癒,快速衝過三丈的距離對他來說有點吃力。但是他現在管不了那麼多,要是不能及時將那輛小馬車拉到路邊,肯定會被飛馳而來的四輛馬車撞碎。
“嘿!”秦忘激發出全身的潛能,轉眼之間就奔到黑馬前面,伸手拉住黑馬的籠頭,大喝一聲就往旁邊扯去。
可是那匹黑馬很是神駿,現在受驚了,哪肯聽話?碩大的馬頭本能地高高揚起,就要把秦忘甩飛。秦忘趕緊使了個千斤墜,好在他這段時間一直打坐,內功略有小成,雙腳穩穩釘在了地上,微微止住了黑馬的衝勢,可是這匹黑馬力氣實在是大,也晃了他一個趔趄。
“該死的畜生!”秦忘大怒,揚手就打在了黑馬的脖子上,黑馬吃痛,更是狂烈。
秦忘手下不停,揚起巴掌,又連連打了黑馬好幾巴掌,痛得黑馬連連慘嘶,終於溫順起來,任由秦忘拉著跑到了路邊。就在這時,那四輛馬車風馳地衝了過去,秦忘險之又險地避了過去。
“秦忘,你不要命了。”就在這時,秦青幾人才反應過來,他們衝到秦忘身邊,白熠對著秦忘大叫道。
秦青也滿臉關切地扶住秦忘,看著他蒼白的嘴唇滿臉擔憂。
“我沒事,只是有點力竭而已。”秦忘疲倦地對秦青幾人笑笑,表示自己沒事。
“你這小子,自己還沒有大好還這麼拼命,當真是不要命了。”毒王埋怨秦忘一聲,從懷裡取出一顆藥丸遞到秦忘嘴邊,“吞下!”
知道毒王不會害自己,秦忘毫不猶豫地吞下丹藥。那藥很是靈驗,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馬上流遍全身,秦忘覺得身上的疲倦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