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那東瀛海盜這次被打怕了,平清盛派人帶了大量的禮物上長興島求和,火龍王還特意為了這事請示過秦忘。根據火龍王信裡的描述,那東瀛人態度極度謙卑,跟以前搶劫的時候態度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欺軟怕硬的醜態真噁心,讓火龍差點吐了。秦忘也氣東瀛人欺軟怕硬,更是垂涎他們豐富的白銀礦藏,只批閱了兩個字,“不許!”。
有時候秦忘都忍不住為自己的膽大妄為感到好笑,區區兩州之地,屁大點的地盤,他居然挑戰兩個國家,其中一個還是天下公認的超級強國。但是到目前為止,赤城軍還沒有吃虧,反而越打越強,實力幾何倍數的增長。秦忘有時候也在想為什麼會是這樣,時也好,勢也好,他都利用的很好,因時就勢,秦忘這一點做得令人歎為觀止。
志得意滿的不止秦忘一個,還有曹子文。今年的茶馬市,他的收益不比秦忘少哪去。上千萬兩白銀的稅收,讓大燕的國庫再一次充盈起來。現在他都快要愛死那個分級稅收了,據朝廷戶部的計算,今年的茶馬市各大世家因為這個制度至少少賺了五百萬兩白銀,這些世家少賺的,自然到了曹子文的手中。此消彼長之下,皇室跟那些世家之間的實力差距越來越小。這幾天看著朝堂上那些黑著臉的官員,尤其是文李兩人怎麼也掩蓋不住的擔憂,曹子文高興地都想大聲高歌,多少年了,他第一次這樣的揚眉吐氣。
赤忱又給朝廷提供了兩萬匹戰馬,這讓曹子文非常高興。有了這兩萬匹戰馬,都又能組建兩萬騎兵。大閱兵的想法在他心裡更加強烈起來。早在一個月前,大燕的使者就奔赴天下各國,閱軍的準備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曹子文都迫不及待地等待著那天的到來。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曹子文此人有點好大喜功。兩年的茶馬市確實給大燕帶來了不少好處,但是國力也只是剛剛恢復而已,畢竟十年的齊燕之戰和幾年的災害造成的損失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老百姓的生活也只是稍微好一點,勉強能稍微活下去而已。這時候大張旗鼓地大閱兵,不僅起不到秀肌肉的作用,更是讓其他國家笑話。
可是曹子文不管這些,他一意孤行地要閱兵,禮部和兵部也不得不趕緊準備。想來了可以理解好大喜功的人一般都是高傲的,但是曹子文自從登記之後就沒有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曹家的皇位本來就飽受詬病,更是被齊國欺辱了十年。好不容易坐穩了江山,又受世家的欺壓。現在有了點成績,他哪能不趕緊炫耀一番,一解心中的鬱氣?
不過曹子文也是明白人,他知道自己有今天多虧秦忘,雖然這次沒有給秦忘什麼實質的賞賜,但是卻給了他巨大的榮耀。那就是特批秦忘的鎮北一軍也參加閱兵式,而且作為壓軸出場,這個讓鎮北一軍上下欣喜異常,尤其是谷智新,幾乎感激的痛哭流涕。
秦忘心中也明白,這是曹子文給他立功的機會,不管曹子文在茶馬市獲得多大的好處,因為種種大家心照不宣的原因,曹子文都不好直接賞賜秦忘,但是如果這次秦忘大燕爭了光,那升官絕對是分分鐘鐘的事。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秦忘對這次閱兵也很重視。
轉眼之間就是臘月,距離大燕國曆史上第一次閱兵只有十幾天的時間。各個國家的使節都來了。不約而同的,齊、晉、楚三國的派出的除了禮部之外的官員外,還派出了不少兵部官員。顯然這三個國家想衡量一下經過兩年的高速發展,燕國的軍事實力怎麼樣。
令秦忘意外和擔心的是,契丹和東瀛也派出了使團。契丹的使團是大燕使者持節親自接來的,李成安更是派五千大軍親自接應,秦忘沒敢讓金森像以前那樣動他們。
至於東瀛的使者完
全是不請自來,理由是帶著禮物給大燕這個天朝上國上貢,但是那些矮冬瓜想幹什麼,秦忘不要猜就知道是衝著自己來的。火龍王把他們打慘了,這是找曹子文告狀來了。
這些東瀛人在剛來大燕的時候在幽州城引起了不小的笑話,東瀛人的個頭普遍矮小,成年男子也不過四尺多一點,身高五尺對他們來說就算巨人了。幽州百姓看著這些只到自己胸膛的半大孩子,看著他們怪異滑稽的裝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更可笑的是他們那個胖得跟豬一樣的使者,鼻子上留著銅錢大小的一塊鬍子,出來進去坐著比飯盒大不了多少的小轎,簡直承包了幽州人一年的笑點。
這兩個國家使者的到來讓秦忘很是擔憂,尤其是他打探到這些使者跟李成安和文滿多有勾搭,更是意識到情況不妙。這段時間他把羅忠在幽州的明月堂手下全部撒了出去,務必打探出這些人會出什麼么蛾子。
秦忘也在思索這些人會出什麼手段對付他,更是準備了好幾個預案應對他們。秦忘知道,他來幽州最大的考驗馬上就要來了。
想得心煩,秦忘就會來鎮北一軍逛逛,看看馬上就要參加閱兵式的一軍將士訓練的怎麼樣了。
“站穩了,都給我站穩了!”嚴寒中,谷智新光著健壯的上身,提著鞭子不斷巡視著五百人的方陣。
這五百人的方陣排列的橫平豎直,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成一條線。令人驚奇的是,五百人的身高都差不多,原來秦忘為了閱兵上的視覺效果,特意從全軍三千人挑選出來的。此刻他們跟谷智新一樣,也都裸著上身,在寒風中站的像他們手中的長槍一樣筆直。
而自從知道一軍要作為壓軸出場的時候,谷智新毛遂自薦,也要訓練參與閱兵的五百人馬。秦忘不好不給他面子,也就同意了。
“谷營長,你這是幹什麼?”秦忘走了過來,看著谷智新和五百士兵都裸著上身,奇怪地問道。
在軍隊中,公事公辦,秦忘跟於震和谷智新也不再以兄弟相稱,改稱官職。
“報告秦將軍,閱兵式在臘月二十六,凍死人的天氣,末將琢磨著,到時候一通繁雜禮儀下來,陛下再訓話,時間肯定短不了。我們兄弟又都是隻穿著鎧甲,末將擔心,到時候別還沒上場呢兄弟們就凍僵了。現在練習著,到時候扛得住。”谷智新解釋道。
秦忘眼睛一亮,谷智新想得一點沒有錯。他可是看過禮部的閱兵步驟,好傢伙,從開始到結束足足要三個時辰,這些士兵不訓練好了,穿著冰冷的鎧甲在寒風中站那麼久,非得出事不可。
“谷營長想得周全,是這個道理。我可是看了其他參加閱兵的軍隊,第一次閱軍都沒經驗,一個個瞎訓練,以前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那哪行?有空你跟那些人說說咱們是怎麼訓練的,別到時候出笑話。”秦忘叮囑道。
“告訴他們?”谷智新眉頭一皺,“秦將軍,這次閱兵誰最出彩一定會受到陛下重賞,咱們告訴了他們,不是奪了咱們的光芒了嗎?”谷智新顯得很不情願。
“谷營長切不可這麼想。”秦忘有點不滿谷智新的小家子氣,“都是大燕的軍隊,其他部隊丟人也是咱們大燕的屈辱。何況諾大的閱兵式,唯獨我們大展異彩,平白找人嫉恨。”
這番話有理有據,合情合理,谷智新微微羞紅了臉,“是末將小氣了,末將會跟他們說,只是我擔心人家不會聽。這整個鎮北軍就沒人待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