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們大張旗鼓地跟秦將軍如此親近,會不會引起別的世家的嫉恨。”趁著秦忘還沒來,陳處硯出言問道。
“硯兒,做人眼光要長遠一點。”陳大金狡猾的一笑,“當今朝堂,要說誰最受皇帝陛下信任,無疑就是秦將軍。朝廷的勢力分佈你也清楚,陛下不打算再隱忍文李兩相了,要對付他們,秦將軍絕對是最好的幫手。所以為父斷言,至少在茶馬市開設的這幾年,沒人動得了秦將軍。跟著他可能會暫時受到打壓,但是前途一定光明的。我們陳家能不能再上一步,就堵在他身上了。”這番話說完,讓人驚訝不已。這陳大金完全不像表面看得那麼粗豪,粗中有細,怪不得陳家人丁如此單薄,卻也能躋身中等世家之列。
“可是觀秦將軍的發家之路,他好像容不得世家做大。”陳處硯再次說道。
“哈哈,那又怎樣?”陳大金卻毫不在意,“世家、世家,可不是僅僅一些大院子而已。關鍵就是人,只要你們三兄弟能飛黃騰達、位居高位,就算陳家分崩離析,那陳家依然存在。人才才是世家的根基和底蘊。”
“是啊大哥,現在看起來秦將軍勢微,但是大哥別忘了,他在北邊可是有一大片地盤、數萬軍隊的,儼然就是一方諸侯。假以時日,真的不會比文李兩相差哪裡去。”陳處墨也勸道。
看著這個二兒子,陳大金滿臉都是滿意。能搭上秦忘這條線,全靠陳處墨,陳大金堅信,以後陳家的前途都著落在老二身上。
“老大,你沉穩有餘,進取不足。這點要跟老二學學,做事要膽子大一些才好。”陳大金自動忽略了陳處豪,提點陳處硯道。
陳處硯連連稱是。
三父子說話的功夫,秦忘帶著於震和谷智新才出現在街角。
看見陳家這陣仗,秦忘緊趕幾步,離得老遠就對著陳大金抱起雙拳,“晚輩罪過,沒想到讓伯父等了這麼久,失禮失禮。”
不卑不亢、權重而不倨傲,這是陳大金對秦忘的第一印象,很有幾分好感。
“秦將軍哪裡的話,犬子魯莽,在下如此也是給秦將軍賠罪。”陳大金豪爽地說道。
“前輩嚴重了,年輕人瞎胡鬧,還值得前輩如此?”秦忘汗顏道,“處墨,你也真是的,我們兄弟之間,何必勞煩長輩?”
“屬下汗顏。”陳處墨站了出來,滿臉的羞愧,“屬下不識好人心,將軍救了我們全家性命屬下還不知好歹,真是罪過。”
“都過去了。”看見陳處墨旁邊的陳處豪不斷躲閃自己的目光,秦忘微微一笑,“這件事到此為止,大家都不要再提了。”
秦忘這話說完,陳大金對他的好感又上了一層,暗歎秦忘真會做人。不僅禮數週全,更是維護了陳家上上下下的顏面。
“好,秦將軍果然豪爽。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大廳裡已經擺好了宴席,秦將軍、於將軍、谷將軍快快請進。”陳大金也不是磨嘰的人,秦忘說不提了,他也就省了讓陳處豪跪下請罪的環節。
“前輩請。”秦忘謙讓道。
“程將軍先請。
”於震、谷智新兩人也抱拳附和道。
酒足飯飽,陳家兄弟很有眼色地拉於震和谷智新去後院校場比試功夫了,書房裡只留下秦忘和陳大金。
“多謝秦將軍在人前給我陳家留下顏面。”吩咐丫鬟上好茶水,陳大金微微有點尷尬地說道。
“程伯伯,你就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動手打了尊夫人,也是小侄的不對。伯母在哪?小侄親自給她道歉。”秦忘也不好意思地說道。
“嘿,你就別提那個潑婦了,早就被我趕回孃家了。”聽到秦忘稱呼自己為伯父,陳大金很是高興。可是想想那個讓自己頭疼的潑婦,陳大金又重重嘆口氣。
秦忘無語,人家的家事,他實在是不好插嘴。
“算了,不管她了。秦將軍,既然你稱呼我為一聲伯父,我就跟你說幾句真心話。”陳大金湊近秦忘,“幽州於你絕對不是久留之地,能走趕緊走。”
聽陳大金這麼說,秦忘眉頭一揚,“伯父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