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李存之生氣地瞪了柴大連一眼,“秦忘,你到底要幹什麼?”他看著秦忘又是憤怒又是無奈地說道。
現在他真是怕了秦忘了,才多長時間就搞死了劉從武,搞垮了嚴家。自從秦忘來了幽州之後,他們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偏偏暫時還抓不到秦忘的把柄,拿秦忘無可奈何。
“很簡單,要糧要餉。”
“姐夫,你說他是不是無理取鬧?還要三倍的糧餉。”柴大連跑到李存之面前,把秦忘的要求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秦忘,你痴心妄想。今天你們縱兵搶糧,罪該萬死,來人,給本將拿下!膽敢反抗,殺無赦!”聽見秦忘的要求如此無禮,李存之大怒,也不管秦忘的狡辯,坐實了縱兵搶糧的名頭。
“李存之,少在這血口噴人,有本事放馬過來!”不知道為什麼,秦忘今天極不理智,居然想要跟李存之動手。
“真是膽大妄為,今天本將就宰了你,陛下那本將也有話說。”李存之要的就是秦忘這個反應,他冷冷一笑,好像看到了秦忘被斬殺當場的樣子,“眾將士聽令,殺無赦!”
“是!”他帶來的兩千士兵大聲答應一聲,紛紛抽出刀向著秦忘衝去。
“住手!敢在軍營裡持械鬥毆,你們這些人都活膩了不成?”就在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大家轉頭看去,卻是陳亮帶著幾百御林軍施施然走了過來。
看見陳亮好巧不巧地現身,李存之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開始感覺今天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陳亮很有可能就是秦忘找來的。
他感覺的一點沒錯,今天秦忘這些不理智的行為是故意的,為的就是把事情鬧大,他知道的,不找來足夠分量的人鎮住李顯之兄弟,想從他們手裡討來一軍的糧餉,簡直是痴心妄想。而這樣的人,整個幽州秦忘也只能找到一個陳亮。
“陳公公,您怎麼來了?”知道秦忘跟陳亮的關係匪淺,李存之黑著臉走了過去。
“咱家再不來,李將軍是不是就要血染鎮北軍?”陳亮橫了李存之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公公這話是怎麼說的?秦忘膽大妄為,縱兵搶糧,本將只是施行軍法,將此人拿下而已。”聽到陳亮明顯的偏袒秦忘,李存之大怒,但是想到陳亮在皇帝心裡的地位,還算比較剋制。
“哦?是嗎?咱家可是聽見有人直接下了擊殺的命令。”看見李存之對自己如此不恭敬,陳亮的眼睛裡滿是陰毒,“秦忘,李將軍說你縱兵搶糧,可有此事。”
“公公冤枉啊,公公也知道陛下親口命令屬下擴大一軍,可是這輜重大營就是不給足夠的糧餉。末將今天親自來討,想著末將做的所有事都是領了陛下的旨意,沒人敢不聽,這兩百兄弟只是來運糧餉的而已。哪知道柴大連口出狂言,根本就不配合,還對末將的手下多有侮辱,這才導致了衝突。剛打起來,李將軍就像早就準備好了一般衝進來,這架勢非要殺了末將啊。”秦忘哭喪著臉訴苦道,一番話說得殺機四伏、字字珠璣,矛頭直指李存之。
“秦忘,你,你血口噴人。”打起嘴仗,李存之這個粗糙的軍漢哪是秦忘的對手,只被氣得七竅生煙,“本將什麼時候準備好了?什麼時候非要殺
了你了?”
“沒有嗎?你的兩千士兵怎麼這麼快就衝了進來?你們現在的刀不是都拔出來了嗎?”秦忘的眼裡滿是狡黠,咄咄逼人。
“你,你……”雖然秦忘有點顛倒黑白,但是大部分也是事實,李存之百口莫辯,只能哆嗦著手指指著秦忘,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堂堂鎮北軍中的兩員重將潑婦一樣在這罵街,像什麼樣子?”陳亮大聲呵斥道,“李存之,還不讓你的人收起兵器撤出去?”
李存之恨恨看了秦忘一樣,對著副將使了個眼色。那副將很快收攏起士兵,退了出去。
“李將軍,一軍擴充兵員是陛下親口下達的命令,咱家就在身邊,可以作證。”看見李存之這麼聽話,陳亮的臉色好看了很多,“些許糧餉而已,值得這麼大動干戈?作為主將,你這點氣度沒有?”
李存之依然黑著臉,“既然公公都這麼說了,看在公公的面子上,秦忘,三倍的糧餉本將答應了。”他咬著牙說道。
“那就多謝將軍了。”秦忘很上路,知道這時候該怎麼做,“剛才末將一時衝動,衝撞了將軍,在此給將軍賠罪,還請將軍不要跟末將一般見識。”說完,秦忘深深行了一禮,給足了李存之面子。
看見秦忘這番做派,李存之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不管怎麼說,他的臉面是保住了,在外人看來,是秦忘認慫了,是他大度放了糧餉。但是他還是不願意搭理秦忘,只是重重哼了一聲。
“你這小子當真大膽,連縱兵搶糧的事情都敢幹。”看見李存之含恨而去,陳亮笑罵了秦忘一句。
“公公見笑了,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末將這也不是沒辦法了嘛。”秦忘訕訕地笑了笑。
“少給咱家來這套,你這個奸猾的小子,不要以為咱家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這件事陛下已經知道了,你可知道陛下是什麼反應?”
“陛下什麼反應?還請公公明示。”秦忘假裝惶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