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谷智新就把兩人的境遇跟秦忘說了。
原來這兩人都是十幾年的老兵了,手上確實有幾把刷子。但是因為性格太過剛直,著實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混到現在也才是個營長。
兩人的境遇也很是尷尬,李顯之不待見他們,又捨不得他們的一身本事,就一直不上不下地吊著他們,反正升官發財沒他們的,衝鋒陷陣倒要他們打頭陣。尤其是於震,更是鬱郁不得志。
“三弟,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沒錯,我和大哥冒冒失失地來結交三弟確實不太合常理,但是我們真的是佩服將軍的為人。尤其是大哥,聽說你一舉斬殺五萬契丹人,一直跟我念叨著要結識你。”谷智新拍著秦忘的肩膀誠懇地說道。
看著谷智新誠懇的樣子,秦忘心裡微微有點慚愧,他自問也識人不少,於谷兩人絕對不似作偽,感覺自己平白當了回小人。
“二哥勿怪,三弟想多了。”秦忘抱歉地說道。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谷智新呵呵一笑,灑脫地說道。
經過這一通,三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又討論了各自帶兵的心得,好不熱鬧。秦忘發現,這兩人確實是有大本事的,比董莊和楊軒還要高明很多,甚至不亞於成立這個百戰老將。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又是你們這兩個窮酸。”就在三人談的正高興的時候,雅間的窗戶外突然響起陰陽怪氣的聲音。
秦忘循聲望去,外面五六個同樣身著鎮北軍營指揮的漢子顯
然喝多了,正嘻嘻哈哈地看著這邊。說話的是一個面色陰柔的漢子,看著秦忘三人的眼睛裡滿是嘲諷。
“李磊,你他孃的罵誰窮酸?”聽到那漢子出言不遜,谷智新站了起來,沉著臉罵道。
“切,還能罵誰,當然是罵你們了,我說,都是鎮北一軍的,你們能不能別這麼給老子們跌份,每次喝酒都來這破地方。要是沒錢跟爺說一聲,下次去翠香樓,只要你們聽話,爺們也帶你們去開開眼。”那個叫李磊的傢伙顯然不怕谷智新,依然笑嘻嘻地調笑道。
“二哥,他們是什麼人?”秦忘看著這幾個人,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跟我們一樣,都是第一軍的營長。這他們七個人都出自世家,為首的叫李磊,是左相李成安的遠房侄子,平時飛揚跋扈,沒少跟我們兄弟起衝突。”於震厭惡地看了一眼那些人,給秦忘介紹道。
又是李家,秦忘嘴角噙著冰冷的微笑站了起來,一句話不說,揚起手中的酒碗就衝著李磊扔了過去。
“哎呦!你們他孃的敢砸我?給我……”秦忘砸得又快又狠,立時就給李磊開了瓢。他捂著腦袋指著秦忘大罵,可是等看清楚秦忘的臉,生生把後面的話憋了回去。
因為一直是於震背對著窗戶,把秦忘擋住了,所以李磊一行人都沒看見秦忘,現在秦忘突然現身,著實把李磊他們嚇了一跳。
短短几天,秦忘斬殺曹建成的事就傳遍了整個幽州,李磊可不想得罪這個殺神。一時間愣愣地指著秦忘不知道該說什麼。
“再指著我,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全剁下來。”秦忘冷聲說道。
李磊條件反射般收回手指,就像秦忘真的要剁他手指一般。
“滾!”看著李磊這熊樣,秦忘滿臉不屑,冷哼了一聲。
李磊幾人哪敢說話,趕緊麻利地跑掉了。
“三弟當真好威風,如此簡單就打發了這幾個醃貨色。可憐我們這兩位當哥哥的,一直被此等小人欺壓。”看著秦忘輕而易舉地就讓那幾個紈絝子弟屁都不敢放地跑掉了,於震自嘲地說道。
秦忘默然,看來於震和谷智新得日子真的不好過,“大哥說的哪裡的話,小弟現在在天下人眼裡,就跟瘋狗一般,不是他們怕了我,而是覺得招惹我不值當的。小弟樹敵太多,也不知道哪天就會橫死街頭。”秦忘苦笑著說道。
“三弟,二哥知道你是幹大事的人,但是萬事還是要忍耐一點,切莫太過偏激。嚴江兩家不足懼,但是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的好。”谷智新委婉地勸道。
這還是第一次有外人如此奉勸秦忘,秦忘心裡微微有點感動,“多謝二哥,可是這裡面的事兩位哥哥不清楚。要是我跟那些世家緩和了,那才是真的取死之道。”
“三弟的意思是?”於震神色一動,試探著問道。
“陛下要對世家動手了。”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只是於谷兩人級別太低不知道而已,秦忘也沒打算瞞他們。
“三弟當真?”谷智新又驚又喜地問道。
他們兩人都是出身寒門,這麼長時間鬱郁不得志完全是因為一直受到世家豪族的打壓,現在聽到皇上要對那些世家動手,都很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