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到她面前,蹲下來,手指小心翼翼碰觸一下她的臉:“季曉鷗。”
聽到這個聲音,季曉鷗只覺一顆心頓時一輕,彷彿失了重量:“嚴謹?”隨即拿手遮住眼睛,“快把車燈滅了,你打這麼大的燈幹什麼?”
嚴謹卻沒有聽話,而是掰開她的手,就著身後的光亮仔細察看她的臉。季曉鷗羞窘交加,一把推開他站起來,將上半身隱沒在黑暗中。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有多麼糟糕:為了縫針,髮際處的頭髮被剃掉一塊,貼著白色的紗布,其餘的頭髮則用髮圈胡亂攏成一束。襯衣上乾涸的血跡已變作鐵鏽色,黑色的過膝褶裙不知什麼時候刮破一處,撕破的口子就在顯眼之處垂吊著,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剛從戰爭片裡跑出來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