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懼怕三衛軍的開花彈,絕大多數賊兵都遠遠的躲開原木夾起的寨牆,十步距離轉瞬即倒,許是寨牆受到爆炸影響,大力推動之下竟然應聲而倒。
這回連劉文起都有些不知如何應對,他擅長的是謀略,而不是戰陣衝鋒之術。負責守營的將軍還是極有擔當的,大聲罵道:“都他孃的是小娘生的麼,咱們人多,還怕他幾百人了?都跟老子往前衝,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們了…”
流賊肆虐大明腹地,向來是填人命,一招鮮吃遍天下,如今取不得巧,便又把看家本事使了出來。
“對,一人一口吐沫,淹死那些狗日的官軍…”
“衝啊…”
原本畏首畏尾的賊兵頓時就像野狼附體一般,呼喝亂叫著衝向寨牆缺口的官軍。
張石頭面色絲毫不改,從容的下令。
“準備投彈…”
“預備,放…”
這種既定指令,每一個短句都對應一個動作,第三輪開花雷砸了出去,落在密集的賊兵之中,立即便像割韭菜一般,倒下一大片。
流賊衝鋒的勢頭頓時停滯了一下,那個衝在副將滿身鮮血居然沒被炸死,振臂大吼一聲:“都他孃的跟俺衝,和官軍拼了…
這中軍大營都是劉國能轉戰多年的老兄弟,作戰也極是勇猛,副將紅了眼,普通的賊兵們再一次抖擻精神跟著衝了過去。
每個擲彈兵因為要攜帶火槍,彈藥與制式雁翎刀,最多隻能攜帶六枚開花彈,投擲一次便少一次,而賊兵眾多,餘下的三枚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可張石頭仍舊面不改色,接連兩次下令投彈。
軍營中相對狹窄,上千流賊只能擠在一條相對狹窄的戰線裡衝鋒,等於是被人堵在門口一頓暴打,三輪密集的開花彈對蜂擁而上的流賊造成了極大的傷亡與震懾,在距離三衛軍二十步與十步之間幾乎寸步難行。
“火槍準備…”
最後一枚開花雷不能就如此使出去,張石頭下令使用火槍,火槍在開戰之初就已經裝填完畢,擲彈兵們紛紛從背上取下火槍,舉槍瞄準。這些擲彈兵都是從最優秀的火槍手裡選拔而來,使用火槍都爐火純青,比使用開花彈還駕輕就熟。
從瞄準到射擊一氣呵成。頓時,整個戰場籠罩在一片硝煙之中,十步開外竟不能視物,至於賊兵傷亡如何已經無法觀察。至此,除了最後一枚開花彈以外,擲彈兵們所有的有效殺傷武器都已經使用完畢。
再次裝填火槍的時間他長,根本不足以遏制賊兵進攻,擺在張石頭面前的路只有兩條,要麼投擲完最後一顆開花彈撤退,要麼舉起雁翎刀與賊兵進行肉搏。
此時,後方亦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與震耳欲聾此起彼伏的槍聲,張石頭知道,第二營與偷襲的賊兵亦已經交火。他突然想起了四門加農炮,每次大戰海森堡總是把炮兵至於軍陣最前沿,他已經顧不得擲彈兵與炮兵之爭,現在這四門大炮還能發揮一輪火力優勢。
趁著瀰漫的硝煙,張石頭果斷下令向後轉,跑步走…擲彈兵直退到寨牆二十步以後才停住腳步,轉向,清理槍膛,裝填彈藥。四門加農炮則被推到陣前,直直的瞄準那寨牆的缺口。
“開火…”
張石頭沒有半分猶豫,儘管看不到賊兵是否衝了出來,他相信這四炮散彈定然會帶走為數不少的賊兵。果然,一炮之後,濃烈的硝煙裡傳來的撕心裂肺的慘叫。於此同時,賊兵亦衝出了硝煙,好像一頭頭受傷的猛獸,憤怒的咆哮著,直奔三衛軍而來。
恰好火槍裝填完畢,又一次齊射打了出去,在二十步以內的距離上,數百支火槍齊射,威力是很恐怖的,賊兵衝出寨牆之時,戰線狹窄,結果被密集的彈丸打了個正著,帶頭衝鋒的副將當場斃命。他們計程車氣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副將之死就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壓抑了太久的恐懼被充分得到釋放,衝出營寨的賊兵沒有殺向三衛軍,而是直接向兩側潰散,紛紛逃命去了,籍此躲開恐怖的火力射擊。
任憑劉文起如何約束,賊兵混亂之勢已成,除了少數闖王親衛,絕大多數人都亂了套,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人多勢眾,竟然就如此稀裡糊塗的敗了。
其實,也不怪賊兵戰鬥力低下,而是擲彈兵營佔據了地利優勢,賊兵如果能夠展開足夠寬的戰線,在一線可以投入戰鬥的兵力將大大提升,戰鬥力亦會大大增強而擲彈兵營受限與人數,戰線相對狹窄,必然將落於下風。
假設終究是假設,劉國能中軍不可遏止的崩潰了,劉文起見大勢已去,混在亂軍之中,帶著為數不多還能集結成隊的闖軍親衛往東城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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