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4(; 程銘九護著麟坪大君和觀察使閔光勳一路勢如破竹前往朝鮮國都漢城。一路上遇到過幾次朝鮮軍的阻擊,但輕而易舉的就被三衛軍以火槍大炮轟的作鳥獸散。
閔光勳從未見過軍隊如此作戰,不禁對三衛軍的戰力交口稱讚,同時,底氣也足了不少,想來用這樣一支軍隊,能夠輕而易舉的就拿下漢城,解救主上於水火之中吧。
閔光勳的心中還有一個隱隱不能提的念頭,就算主上被逆臣弒殺,身邊總還有麟坪大君,只須請上國將軍扶持他登基,形勢便仍舊有可為。
“大使,漢城旦夕便至,不知父王如何了。”
說話的正是麟坪大君,這位王世子雖然已經二十多歲,但看面相卻仍舊是年不及弱冠的少年人。不過,此時此刻他的臉色卻明顯蒼白了許多,連日來的急行軍以及對國都形勢的擔憂,都使這位年輕的王世子臉上多了一些本不該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憂鬱。
閔光勳見麟坪大君孝悌如此,心中不由得慨然一嘆,按說麟坪大君本無望問及君位的,不過卻由於主上的長子和次子都被滿洲東虜強擄了去做人質,為保國中社稷安穩,李濬才有了這本不屬於他的機會。
但是,就目下情形來看,麟坪大君至少在德行上是足以承繼李家君位的。
“大君不必擔心,主上吉人自有上天護佑。下臣看明軍戰力勝過我朝鮮步騎多矣,相信不日就能進抵漢城。究竟結果如何,謎底很快就要揭曉了。”
麟坪大君李濬很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小君明白大使的意思,總要沉住氣,只有依靠明軍才能解救父王於水火之中。”
閔光勳的話正是此意,看到李濬能夠很快領會,不禁面有喜色。
不過李濬卻話鋒一轉,又問道:“明軍與清軍相比,戰力又當如何。”
“這……”
閔光勳萬沒想到麟坪大君有此一問,這個問題實在讓他不好回答。明朝軍隊這十幾年來被滿清東虜打的狼狽不堪,是有目共睹的,否則朝鮮國又何至於被滿清東虜騎在脖子上拉屎。但這又如何能當著麟坪大君的面說出來,這不是動搖他對未來的決心嗎。
看著李濬明滅閃爍的目光,閔光勳突然覺得,自己一直都將這位年輕的大君看得過於輕了。
“以大君的意思是。”
李濬目光收斂,又是一副面色蒼白,弱不禁風的模樣。
“此事當從長計議,一切都要看明軍是否能助我奪回漢城。否則一切便無從談起。”
李濬的話讓閔光勳後脊背一陣發涼,因為他從麟坪大君的話中察覺到了另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思。
“金鎏手中掌握著全國最精銳的鐵甲精騎,現在只看明軍能否與之一戰了。”
這支鐵甲精騎是丙子虜亂之後成立的,假想敵本就是滿清東虜,其戰鬥力在朝鮮軍中也是絕無僅有的,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作戰而已,沒想到現在卻成了明軍的勁敵。
聽到麟坪大君提及這是鐵甲騎兵,閔光勳眉頭忍不住跳了兩下。這支鐵甲軍也是他一直所擔憂的,明軍屢敗於滿清東虜,現在還剩下多少戰鬥力實在難以估計。萬一這些看起來很厲害的明軍不是鐵甲騎兵的對手,他們此時此刻的處境豈不是堪憂了。
想到這些,閔光勳失聲道:“這一路上可曾見過鐵甲騎兵。”答案是否定的,閔光勳和麟坪大君都十分清楚。
而現在漢城已經近在咫尺,那麼金鎏手中掌握的這支精兵究竟在何處。閔光勳忽然聯想到,“李適之亂”時,金鎏護著國王李倧向南避難之後,又打回漢城,其最擅長的戰術就是正面麻痺敵軍,然後從側後翼突然襲擊,此招屢試不爽,李適的部眾在他手上沒少吃虧。
閔光勳頓時就冷汗淋漓,“不好,要趕快去通知上國將軍,金鎏會偷襲他們的後方。”
而麟坪大君李濬卻攔住了閔光勳,面色似憂非笑,“大使何必急著通風報信,先讓明軍打上一次,聽說那個姓程的明軍總兵派了不少輜重輔兵斷後,就算打敗了也影響不到戰兵的實力。”
“可是,可是……”
閔光勳還想分辨幾句,又被麟坪大君攔住,“大使的意思小君明白,不過若非讓明軍吃些苦頭,還以為我朝鮮國中無人呢,將來就算奪回了漢城,也要受這些人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