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由淮安府離開後米琰得到面授機宜後對戰局的發展已經越發篤定大軍繼續向北推進桃園、宿遷、邳州這些運河沿岸的縣城居然一個個都好似不設防一般原本駐守的流寇都已經逃的不知所蹤而山東方面的官軍也不知在何處
原本米琰還以為此前楊嗣昌僅僅是因為初掌山東兵權而不能及時趕來揮師豈知竟是如此的不堪他不再由於立即帶著所部主力趕往徐州徐州西北接河南省東北接山東省兩地皆可出兵北上控制了此地就等於控制了賊寇或者楊嗣昌南下的通路
抵達徐州時新軍某營的營官忽然向他彙報自己揮下整整一個隊的人在這次急行軍中走失到現在還不見蹤影米琰聽罷後大皺眉頭先是詢問是否有可能路上遭遇了不測或者被某些走口所困住的可能
那位營官則極為沮喪的表示現在淮安府境內的革左五營流寇大部已經被殲滅或者潰散而三衛軍雖然在急行軍的時候可能會打破建制分兵以小路縱隊突進以達到前所為的行軍速度
但這種行軍方式也不是全然沒有缺點在抵達目的地後的整軍集合就可能會成為出現意外的環節之一而三衛軍控制士卒向來精確到每一個人這種整隊失蹤的狀況還從未出現過
那位營官最初嘗試尋找聯絡但整整一天失蹤的那一隊人馬仍舊杳無音訊隨著時間的過去隊官覺得再也瞞不過去只能在大隊人馬抵達徐州後來向米琰請罪
沒有任何理由就丟了麾下一個隊整整五十人這是嚴重的失職行為
米琰並沒有先處置隊官而是與他分析了一番可能出現的狀況那位營官表示不能排除一整隊人當了逃兵的可能但是隊官孫阿四在這次北上進軍的過程中表現英勇在整個營中都十分搶眼如果說此人當了逃兵他是很難接受的
深思了一陣後米琰做出了他的決定
“士兵失蹤很可能遭遇到了意外咱們不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將髒水潑在他們身上就算是合理的懷疑都不可以現在你應該做的就是派出得力之人找到你的部下如果他們是被流寇困在了路上你要負責將他們救出來少了一個人我拿是試問”
這番警告雖是疾言厲色可停在營官的耳朵裡卻讓他立即熱淚盈眶
都說監軍冷面冷心今日由此舉措足以證明監軍是個冷麵心熱的人否則他就不可能把將士們的聲譽和安危放在第一位
到了晚上很快便有訊息從鳳陽方向傳了過來虹縣、靈璧、宿州等地相繼光復而光復這些地方的人馬則有可能是失蹤的孫阿四小隊
聽到這個訊息後米琰直呼不可能但很快又有更加震撼的訊息被傳送了過來
“稟監軍俺們隊活捉了革左五營亂世王藺養成那老回回也在潰兵中可狡猾的就像個狐狸還是讓這老東西溜了”
米琰看著面前報訊的軍卒一連興奮與激動能夠和鎮虜侯身邊的得力大將面對面的說話那份榮耀足夠他回鄉去誇耀半輩子的了這怎麼可能僅憑五十個人就一連收復了三五座縣城而且還差點活捉了革左五營逆首老回回雖然差強人意捉住了亂世王藺養成但此人也是革左五營之一的大首領地位比老回回馬守應低不到哪裡去
這真是咄咄怪現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說出去誰又能相信呢
而今藺養成已經被押解到徐州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這讓一向沉穩的米琰都不禁感慨起來
“孫阿四真是福將將來我一定會向大將軍替他請功此戰的頭功非他莫屬不非你們一隊莫屬”
得了米監軍的許諾那傳訊的軍卒激動難以名狀千恩萬謝以後退了出去
良久之後米琰都沒能回過神來沒想到革左五營到現在竟爛成了這個德行想想他們南下時被革左五營逼的幾次差點到了絕境中可現在居然又被摧枯拉朽的打了個稀里嘩啦經此一戰後革左五營再也不能稱之為革左五營了其中賀一龍早被活捉綁縛京師而劉希堯則在內訌中被亂兵殺死而今藺養成又成了階下囚眼看著革左五營土崩瓦解他知道自此以後革左五營便再難翻身了老回回就算這次僥倖脫險他除了依附李自成一途已經別無選擇了
現在只看楊嗣昌的表現瞭如果他能夠順利小米李自成在河南的勢力三衛軍便再無北上可能但假若他連自保都不能說不得就要依靠三衛軍去替他解圍了
米琰甚至已經做好了從歸德府威脅李自成腹地的打算以此來為楊嗣昌爭取戰機
徐州光復後整個大運河就在事實上南北疏通戶部侍郎張應遴來向米琰辭行現在他的任務已經結束留在軍中已經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