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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鴻魁等著趙秉謙前來商談,就算勒索銀子不成,之前也還有著出兵協議呢!結果等來的卻是趙秉謙得yì至極的強硬態度,直接遣人告知,不但此前許諾的百萬石糧食不再作數,就連此前送給他的數萬兩銀子都要悉數歸還,否則便讓他的船隊離不開這錢塘江口.
這種反差極大的態度激怒了鄭鴻魁,當即下令軍兵上岸要給趙秉謙點顏色看看。不過卻被幾名部下死死勸住,這些人都是鄭芝龍派在他身邊的親信。鄭鴻魁不得不仔細考lǜ他們的建議,不過冷靜下來以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莫名的恐懼。
這種恐懼是來自於任務失敗將遭受大兄懲罰的結局,勒索的銀子無法到手還在其次,畢竟這些東西只是進他私家腰包的東西,多一點少一點也影響不了他鄭鴻魁的根本。可是如果百萬石糧食弄不到手,耽誤了大兄的大計,他被徹底逐出鄭家權力核心的日子也就在眼前了。
這個念頭一旦在心頭升起,鄭鴻魁驚懼憂憤,不知如何是好,憂的自然是岌岌可危的地位,憤的卻是趙秉謙出爾反爾。但轉念想想,此人因何反差如此之大?難道是蕭山縣方向的圍已經解了?不能啊,倭寇雖然是烏合之眾,但再不濟戰力也超出浙江明軍甚遠,更何況還有他們精心佈置在各城中的密探內應,相機開城之後,踏平那些明軍豈非易如反掌?
想到這些以後,鄭鴻魁的心緒又安寧下來,覺得那趙秉謙是在虛張聲勢,於是決定做出撤兵的架勢要嚇唬嚇唬那廝,到那時他還不得哭著來求自己不要走?
“撤軍!水師開赴外海!”
只是,水師升帆向東走了半個時辰也不見有人從錢塘江口的碼頭裡追出來,鄭鴻魁心裡又逐漸失去了底氣,一顆心患得患失左右為難起來。
轟轟轟!
外面忽然傳來了密集的火炮齊射之聲,鄭鴻魁是海戰老手,立刻便聽出來這是荷蘭人的炮船,在如今的東南海面上也只有荷蘭人的炮船會有如此密集的火力。
“什麼情況?”鄭鴻魁騰的彈了起來,急吼吼的從艙內要趕往甲板上去一探究jìng,剛剛走到艙門口正與一名從外面進來的副將撞了個滿懷。
“急三火四的,走路不長眼睛嗎?”
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鄭鴻魁沉聲怒斥了一句。而那副將則顧不得被主將責罵,轉而焦急的道:“不好了,前面有上百戰船堵住了出海口,一場惡戰難以避免了……”
什麼?荷蘭人竟然能趁機堵在杭州外海,這怎麼可能?這麼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該死的荷蘭人!”
激憤之下,鄭芝龍不由自主的罵了一句。
那副將聽了之後卻強調解釋道:“軍門,不是荷蘭人,看旗號是鎮虜侯的人!”
“鎮虜侯?”
鄭鴻魁的眼睛瞪得老大,只覺得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故事,這怎麼可能?鎮虜侯李信之名他自然早已經如雷貫耳,但是所聞皆是李信以及其下的三衛軍驍勇善戰,這些北方兵步戰驍勇百戰百勝尤有可信,若說他們還精於海戰,這豈非無稽之談?
“可確定?”
鄭鴻魁追問了一句,副將也不敢肯定之道:“對方旗幟的確是鎮虜侯!”
“走去看看什麼情況!”鄭鴻魁急吼吼領著幾名副將來到甲板上查探情況,正好又一輪齊射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一艘戰船不幸中彈,頓時木屑橫飛,又傳來陣陣哀嚎之聲,顯然是這一炮命中給那艘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傷亡。
鄭鴻魁眉頭緊皺,於海戰而言這東南海域他還沒怕過哪些人,包括荷蘭人也在去年被大兄集中兵力打了個屁滾尿流。李信於海戰不過是個初涉海戰的小兒,有何可懼?但是僅從這兩輪齊射來看,這絕非初涉海戰的徵兆,本來還算輕鬆的心則漸jiàn沉了下去。
“應戰!全力應戰!”
最初鄭鴻魁還打算與對方交涉一番看看是不是誤會,但從現在這兩輪火炮齊射來看,對方一出手就往死裡打,交涉一想只好就此打住。
鄭軍水師都是久經海戰,這些年大仗打的如喝水吃飯一般尋常,所以並無驚慌失措,都有條不紊的整帆調整陣形,火炮裝填,點起火把待命發射。於此同時,船上的水兵也都整齊裝備,隨時準備投入接舷戰奪船力戰。
“給我開炮,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