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別起身一頭衝向旁邊的木頭莊樁。由於,李信沒反應得及,倒是他身邊的親兵手疾眼快,一個箭步便衝到了李雙財的面前,將他擋住。也是,李雙財身上揹著幾根荊條,礙了事,否則這一撞就得結結實實的撞到木頭樁上。
“將軍,將軍,鎮虜侯也沒說讓你以死謝罪,你這,這如何就想不開呢?”
李雙財自覺沒有臉面,又被昔日的下屬死死抱住,掙脫不開,只好萎頓於地涕淚齊下。
這時眾人才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李信則故意帶著怒意訓斥道:“米琰處置你沒錯!在我這裡尋死膩活也沒用,而今你既有挽回之心,這荊條你就負了去見他吧!”
眾人聽到鎮虜侯鬆了口,心下都是一陣放鬆,可是李信接下來的話又讓所有人心頭為之一緊。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衛軍中再也留不得你了,即日起,回鄉吧!”
雖然沒明說將李雙財從衛軍中落籍出名,但字字句句都透著這個意思。
李雙財傻眼了,他投了衛軍以來,雖然屍山血海裡殺進殺出,但卻過的痛快,只覺得頭十年是白活了,只有衛軍才是她這輩的歸宿,更從未想過自己會被衛軍中除名。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此時,軍中幾名高層如程銘九等人都聞訊趕來,紛紛為李雙財求情。且米琰聽說了李雙財趕回軍營後,心中放心不下也從上元門外軍港趕了回來,正好碰到李信要將李雙財由軍中除名。
於是,米琰也加入到了求情隊伍之中,他的本意絕非將事情鬧到這麼地步,非要將李雙財除名不可,最初只是想殺殺他的銳氣,可這廝心氣硬的很,這才到了眼下這個地步。
至於李信,他原本也沒正打算將李雙財除名,剛剛僅僅是嚇唬一番而已,讓他好長點記性,以後切不可恃寵而驕。
“李雙財,米琰人已在此,你可有什麼說的?”
李雙財從李信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緩和之意,趕忙撲通一聲跪倒米琰面前,向米琰負荊請罪。
“監軍!俺……”話未說完,便泣不成聲。米琰豈能真的硬受了李雙財的跪拜,在他雙膝剛剛跪倒地上之時,就已經伸手去扶。
“李將軍不必如此,快快起來……”
李雙財就勢起來,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眼淚,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監軍可是原諒俺了?”
米琰先是一愣,然後笑道:“正是如此!”
眾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眼看著一場危機消弭於無形,自是皆大歡喜。但李信仍舊懲處了李雙財。
“回到艦隊以後,要好好配合監軍的工作,多擔責任,解決問題,少鬧些意氣。”
李雙財一一點頭稱是。
“還有,頂撞監軍若跳開衛軍的軍規,按大明邊軍律條,斬首也不為過。你暫且不宜到艦隊的作戰編制了,留在岸上監管後備勤務吧,職級連降四級,還做你的把總!”
“啊?”李雙財又傻眼了,他這是要做萬年的把總嗎?
軍港的擴建如火如荼,破損的大帆船在加緊修補之中,海軍院的訓練也逐步走上正軌,只等著大帆船修補完畢便可以進行第一次實戰演練。
但是緊接著,便有零零散散的訊息從江北傳了過來,據說皇帝有意調鎮虜侯北上做京營總兵,連傳旨的欽差都已經派了下來,只是現在困在了山東,只等盧象升將大運河打通,旦夕便可抵達南京。
箇中訊息很快紛至沓來,原本安定的人心竟也有了蠢蠢欲動的不好苗頭。
這一日米琰氣沖沖的來找李信,工部衙門竟將本該按時撥給軍港艦隊的木材挪用了,現在軍港上的建設與修補工作已經近乎癱瘓。而交涉之下,對方卻也理直氣壯,言及孝陵享殿有年久失修處,已經將木材急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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