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抬起眼皮瞥了吳昌時一眼,“你也以為老夫如李侍問一樣軟弱可欺嗎?”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吳昌時趕緊賠笑認錯。周延儒鼻腔裡哼了一聲,見吳昌時還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便睜開了眼睛。
“並非老夫手軟,實在是聖上還沒徹底對李信失去信心。老夫若強行為之亦無不可,卻是忤逆了聖意,張四知前車之鑑猶在,你怎麼就看不到呢?為人臣者,要善於觀察大勢,以推波助瀾成大事,若只知一味逆勢而行,又能撐得幾日?”
“是,是,閣老教訓的是,下官思慮欠妥。”
周延儒說完這一番話便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吳昌時,吳昌時忐忑之餘從馬車的小窗中向外望去,但見揚起的煙塵瀰漫大路,心頭不由得一陣緊縮。
“大將軍萬萬不可以身犯險,那張方嚴此舉分明沒安了好心,若他突施暗算,三衛軍雖上萬人馬也是遠水不解近渴呀!”
眾將紛紛勸李信不要渡江北上去江都,米琰也認為李信在此時此刻不宜去江都。
“形勢波雲詭譎,在下以為鎮虜侯不如稱病拒絕。張方嚴此舉背後,必另有目的,這一點不可不防…”
但也有人對此持反對意見,李達便與米琰意見相左。
“只怕張方嚴料定了鎮虜侯不敢去江都,若是不去才會被人抓住把柄。若此去江都,必會打破一切謠言,證明鎮虜侯心懷坦蕩,而張方嚴手中沒有任何‘證據’,如何敢對超品侯爵行非法之事?”
米琰情急之下指李達別有用心,卻被李信喝止。
“我意已決,李達說的在理,若不去才顯得我李信心虛。說不定,張方嚴此舉正為試探我而來呢…”
“如果朝廷果真有不利於大將軍的聖旨到了江都呢?”
李信大笑道:“江都到京師,快馬急遞一個來回也要七日以上,就算有聖旨,此刻也到不了江都。”
最終在李信的堅持下,李信確定於四月初三渡江往江都區見張方嚴。臨走之前,他做了一番安排,營中大事由張石頭總攬全域性,陸九與米琰輔之。他隨身則只帶著牛金松與李達,並百名親兵。
到了起行那日,一早便陰雲密佈,江上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有人能勸李信緩行一日,這是天在留人,不可不從。李信從來都不信這一套,仍舊下令船隊起行。
剛到江心處,卻有一艘大船由西面順流而下。
“稟大將軍,有條身份不明的船隻靠近,船上有人要求見。”
“來人可稟明瞭身份?”李達替李信開口問那親兵。
“小人問了,船上的人說,他家主人與大將軍是故人,請大將軍移步船上……”
李達頓覺有些好笑,哪有這等求見的道理,讓鎮虜侯移步一晤,好大的架子啊…不過,也正因為此引起了他的好奇。
“大將軍且端坐,在下先去打探一番再做計較…”
遇到這等事,如果按照米琰的脾氣定是驅趕了事,李達其人畢竟曾是滿清權貴,身份使然性子便比米琰豁達了不少。李信對李達的意見表示贊同,讓他去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竟然有人在江心讓自己移步一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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