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義院口的丟失,便與祖大壽的舊部有著扯不脫的關係。義院口關城窄小,在義院口守將推辭之後,便順水推舟不再堅持孫承宗的將令,索性返回山海關。
誰知就在這些人返回山海關之時,義院口失守的訊息傳來。派去支援義院口的祖大壽舊部聞言之後,便畏罪作鳥獸散。這件事本應該追究責任的,但作為一軍主帥的孫承宗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追究任何人的責任。
想到這些,劉宇亮突然覺得自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之所在,也就是因何祖大壽指責自己通敵奸細的時候,孫承宗只說自己而不說祖大壽的原因。要知道,自己此前也指責過祖大壽的種種可疑行徑,孫承宗不可能不往心裡去。
“都說說吧,建奴斷了山海關的後路,諸位有什麼好的主意都說出來,大傢伙也可以群策群力,為朝廷做一份貢獻。”
說實話,劉宇亮早就沒了主意,如果讓他來做主,他的應對辦法就只有一個字,逃…祖大壽則拱手回應道:“閣老,以當前之形勢,一動不如一靜…山海關的後路雖然被斷了,但山海關城高池深,城內的糧食儲備卻遠勝其他關城,雖然外面的物資運不進來,可堅持個三月半載也是不成問題的,等到那時天下各地的勤王兵馬早就到了,韃子就算再不甘心也得撤兵…”
“老夫聽說,錦州方向還有明軍在活動,可判明瞭是誰的兵馬嗎?”
這個訊息讓劉宇亮大吃一驚,山海關內的軍報,他每日不間斷的全部都會翻看一遍,對於各處的兵力部署不說爛熟於胸也是知曉甚詳,可從未聽過在韃子身後的錦州還有一支朝廷的大軍。
祖大壽卻道:“標下也覺得奇怪,這支大軍不是從遼西走出去的,也許應該是從漠南草原來的……但看著是敵非友……”
孫承宗的聲音有氣無力。“嗯,是敵非友就好,對咱們可是幫了大忙的,否則……否則……”
劉宇亮正聽的入神,這否則後面卻沒了下文,因為孫承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而且孫承宗在咳嗽完以後,也將話題轉向了別處,但卻更讓劉宇亮震驚。
“是李信,一定是李信…”
聽到這個名字,祖大壽身體一震,李信這個名字如今在大明朝的武將中可謂是如雷貫耳,僅僅一年的功夫就做到封壇拜將,大明朝立國二百多年以來,絕無僅有,這是獨一份。
“閣老確定是李信?”
祖大壽的聲音明顯帶上了幾分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太過在意的原因。
孫承宗點點頭,“有八成可能是李信,在老夫來山海關之前,聖上曾下旨遣李信來遼東,在時間和方向上都吻合。唯一的問題就是……”乾涸的老眼裡流露出一絲擔憂,“唯一的問題就是他來的倉促,可能人手和補給都捉襟見肘,恐怕無法和山海關內做例外夾擊之勢。在這種情形下佔據了關鍵的錦州,吸引韃子牽制韃子在山海關的攻勢,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劉宇亮擊掌道:“這武夫來了就好,山海關有救了…”
可孫承宗卻又當頭給他澆了一盆冷水。“別高興的太早,如果他的兵力也許比咱們想象中還要少,究竟有多少人,又能應付多大規模的戰鬥,這都是未知之數,將山海關的希望寄託在未知之數上,不是明智的選擇…”
“那還乾坐著作甚?咱們派了人去與李信聯絡一下不久知道了嗎?如果人馬夠多,咱們也來個裡應外合反包圍,反斷其後路,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劉宇亮為自己得出的這個結論興奮不已,想到山海關將因此而保住,並且山海關一戰也有可能反敗為勝,那麼他的仕途也將因此而起死回生,甚至再次成為內閣首輔也不是不可能。
祖大壽乾笑了兩聲,“劉相的主意甚好,不如就勞煩劉相親自走一趟吧…”
開什麼玩笑,劉宇亮被祖大壽的話嚇了一大跳,讓他冒險深入韃子腹地,隨時都有可能與韃子遭遇,而光榮殉國。這還是好的結果,萬一成了階下囚,捨不得身死赴難,一朝成了漢奸身敗名裂遺臭萬年,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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