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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朱由檢接下來的話,薛國觀卻笑不出來了,“虎大威朕是要中用,卻不能用在山西,如今河南遼西皆急需用這等殺敵之將,而山西卻需要一名平復形勢之將。”
皇帝的這一番話著實讓薛國觀大吃一驚,鬧了半天張四知的笑話自己是白看了,而且還很有可能引火燒身。誰都知道虎大威是盧象升的部下,如今皇帝要中用他,而且直接點名遼西與河南,那麼究竟是要將虎大威派往遼西還是河南呢?
這兩地都是有燃眉之急要解決的,那麼也就是說,不論派了虎大威去往何地,那個一直站在此人身後的盧象升怕是要被啟用了。可眾所周知的是,楊嗣昌在去歲一戰中算是把盧象升坑苦了,虎大威如果被派往河南,只怕楊嗣昌地位不保啊。
一念及此,薛國觀帶著恨意看向張四知,卻見他略帶幾分得意,竟然好像在有意無意的看向自己,期間眼神接觸,更讓他肯定這老狐狸定然是料定了皇帝必然會有此安排。
薛國觀在心裡大罵張四知老狐狸,卻是無可奈何,此時的他已經使不上版電力。如果自己站出來阻止皇帝啟用虎大威,不但會忤逆聖意,恐怕這滿朝文武都會不齒自己所為,正所謂攻訐寵臣良將,豈不成了秦檜一般的人物?所以這個時候,他最好的選擇就是沉默。至於楊嗣昌,薛國觀只能在心裡默唸了一句,楊相一切都看你的造化了。
如果皇帝將虎大威派往遼西去,那麼至少還說明皇帝對楊嗣昌是信任的,如果皇帝派虎大威去河南,則很有可能楊嗣昌已經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他薛國觀最佳的選擇不是跟著船一塊沉,而是當機立斷與楊嗣昌的所有聯絡做果斷的切割才是。
所以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講,薛國觀都選擇了觀望,而不是以往一般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張四知,做楊嗣昌的馬前卒。以前,那是他篤定楊嗣昌聖眷正隆,而此刻一切都成了未知之數。
皇帝的意思得到了群臣的意志擁護,調門最高的自然是張四知,至於將虎大威調往何處,這老頭子卻是絕口不提。
而朱由檢似乎也在有意吊群臣胃口,硬是打住不說,他有意調虎大威往何處,反而又重提了山西鎮總兵官的人選。
“山西鎮總兵官的人選,諸位臣工可有合適人選舉薦?”
群臣又沒了話,朱由檢只好一個一個點名,又是從下往上,不過誰都非常識趣,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範復粹提了一個方案,那就是就地由山西擢升一人統兵,此人未必非要是武人,文人可也,太監可也。
這個方案倒是讓朱由檢的眼睛一亮,他下意識的去看張四知的反映,卻失望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於是,思量起範復粹的這個意見,似乎在有意無意與某人做對啊。
不過,以朱由檢對範復粹的瞭解,此人向來古板認真,姚母不說,只要說了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或者有了一整套方案,所以這提拔當地之人的方案絕不可能是他拍腦袋想出來的。
“範卿直言,文人何人,太監何人?”
範復粹的態度則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直截了當十分乾脆,“啟奏聖上,一者文人,臣以為太原知府田復珍正堪任此事,此人進士出身,又歷任南京通政司,後來雖獲罪發配大同,卻又在忻口堡一戰嶄露頭角,當得是有勇有謀。”
“說得好,範卿接著說,那宦官何人?”
朱由檢還是頭一次見到有大臣舉薦宦官太監的,大為奇怪的同時也想了解,這範復粹所屬意的人選究竟是誰。
“司禮監秉筆太監此時正於太原監軍,此人亦在大同一戰表現不俗,亦當得此任…”
朱由檢頻頻點頭,心道這直臣雖然很多時候都十分討厭,但在有些時候卻能言他人所不能言,這也是他明明很厭煩範復粹這等人,卻又偏偏將其留在了內閣的原因。
範復粹的建議的確很富有創造性,包括朱由檢在內所有人都在掰著手指頭數那幾個可堪一用的武將,誰又能想到,此人竟然另闢蹊徑,提出了這種方案。而且,這種方案最大的好處是,這兩個人選不論田復珍也好高時明也罷,都與李信麾下的三衛軍頗有淵源,平息事態怕是得心應手,而不會激起反彈。
薛國觀幸災樂禍望向張四知,心道,這回看你如何應對,連皇帝都動心了,難道你還能有什麼回天之力嗎?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大同鎮總兵官王樸走了張四知的們路,一次便豪擲白銀二十萬兩,而且這背後很可能還有晉商在幫其運作。
張四知攙和其中,銀子都已經收了,若是此番失手,怕是會將那些晉商得罪的死死,到時候金主沒了,平白又豎了敵人,怕是也離滅亡不遠了。
豈料張四知一張口,卻讓薛國觀倒吸一口涼氣。
“聖上,老臣以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