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把他打發走…”
這麼晚了,索尼正在憂心次日的攻城之戰,他不相信草包一樣的鄂爾泰能有什麼要事。不過那親兵的聲音又在帳外響了起來,“主子,奴才攆不走,鄂爾泰說,說事關禮親王……”
索尼本想發作,卻道:“讓他進來吧…”
“嗻…”
“慢著…將鄂爾泰帶來,你自去軍法處領二十軍棍…”
那親兵的聲音帶著顫抖。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不多時,鄂爾泰帶著一臉的諂媚走了進來,“將軍,將軍……”
索尼粗暴的將其還未出口的諂媚之言打斷,“長話短說,究竟是何事?”
鄂爾泰見索尼面色不善,當即便閉上了嘴巴一句廢話也不多說,一早上他看到索尼連砍了兩個皇親國戚的右臂,早就不敢再於索尼面前放肆,心裡甚至還在暗暗慶幸,那日晚上索尼也算是對他手下留情了呢。
留情歸留情,但鄂爾泰自此便畏懼索尼如虎,這次前來也是鼓足了勇氣,生怕一言不合便熱鬧了這心狠手來之人。不過,他還是有些把握的,因為他此來是要用一個好訊息來取悅於索尼的。
“將軍,鄂爾泰早就遣了人去,在半路上劫殺代善那老兒,若一切順利,此刻,此刻怕是和咱們已經陰陽兩隔了…”
鄂爾泰的話讓索尼心中大駭,但表面上卻還若無其事。他萬萬沒想到,鄂爾泰不但是個草包,還是個沒腦子的夯貨,如果禮親王真真遭遇了不測,這屎盆子豈不是要扣在他索尼的腦袋上?莫名其妙背了這個黑鍋,他豈能氣順?
鄂爾泰自持機密,在索尼的身旁耳語,說完以後還是半弓著,等著索尼的誇讚。豈料等來的卻是左臉的一陣劇痛,緊接著整個人在強大的衝力下向後退去,胸口悶聲作響,頓時便感呼吸困難。
原來,索尼怒極之下先是扇了鄂爾泰一耳光,又抬起右腿狠狠的踹了他一腳。鄂爾泰屁股上有傷,本就站立不穩使不上勁,哪裡禁得住索尼這用盡全力的一腳,整個人跌倒在地不算,又連著打了幾個滾,最後多虧了有帳篷裡的柱子擋住,才沒繼續滾下去。
鄂爾泰完全被打猛了,滿身滿臉狼狽至極,想要爬起來卻覺得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子一樣,運了幾次力氣都沒成功,只好趴在地上叫屈喊冤。
“將軍,你這是為何?鄂爾泰明明是為咱兩黃旗除去了一害……”
索尼扇了鄂爾泰一耳光又踹了他一腳,猶自不解恨,看他還出言狡辯,直接順手抄起了桌子上的開水壺扔了出去,銅壺和裡面滾燙的熱水一齊招呼在鄂爾泰身上。
頓時,中軍帳內爆出了陣陣殺豬叫一樣的慘嚎。
攆走了鄂爾泰以後,索尼立即派了心腹之人前去追擊代善,一定要盡權利阻止鄂爾泰的那幫人,只要將代善救下來,便無論如何都要將其帶回錦州城外的大營,就算動用武力也在所不惜,只有將代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對他個人和兩黃旗最有利的。至於他們之間的協議,索尼現在已經大權在握,完全可以無視掉了。
不過,索尼還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代善真的已經遭了不測,也一定要將代善的屍身帶回來,並且將所有知情的外人殺掉,不許走漏一人。
鄂爾泰這段小插曲並沒有影響索尼策劃攻城的興趣,他又舉著燭臺開始圍著錦州的城防圖轉悠,一個又一個想法在腦中蹦了出來。
他認為李信堅守城牆所憑藉的不過是堅城,而在這種外無救兵,內部損耗日復一日減少的情形之下,與力取所相對應的便是攻心。代善不重視攻心為上的策略,索尼卻極為重視,因為先帝皇太極屢次圍城,在久攻不破的同時,亦以策反為主。
不過,城中的三衛軍是外來戶,大清軍對城中的守軍幾位陌生,甚至除了知道他們的主將是李信以外,連副將參將的名字都叫不上一個來。這讓索尼大費腦筋,究竟如何才能確定策反的目標呢?
忽然,帳外隱隱然傳來了,戰馬嘶鳴之聲。這讓索尼陡然警醒,因為到了晚上戰馬都是上嚼子的,根本就不可能發出這等嘶鳴,唯一的可能便是來自大營之外。
“主子,不好了,明軍援兵自南而來襲營。”
什麼?明軍援兵?薩哈璘不是堵在山海關嗎?還有剛走的兩紅旗是幹什麼吃的,難道路上就沒和明軍遭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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