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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四知出了東華門自家的管家卻在外面焦急的等候多時,與其一同還有幾個陌生面孔,見此情景他當即就沉下了臉來。
“老爺……”管家一溜小跑先一步迎了上來,卻遭到了張四知無聲的訓斥。
張四知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管有什麼急破了頭的事也不能將人領到紫禁城外邊,難道還嫌自家不夠顯眼遭記恨嗎?那管家趕忙摸了一把額頭的熱汗冷汗,又趕忙跟上去,“老爺,老爺,出大事了,這幾位說是有火上房的大事…”
不說還好,說了當即就遭到了張四知的一通責罵。
“就是天塌了,也得照規矩來…”
張四知若不是瞧在老管家家生子的情份上,當時就有將他打出張家的念頭。
就這功夫,張四知已經來到了自家的轎伕跟前,幾個陌生人紛紛見禮,一身征塵之氣異於常人。
其中一位似乎是領頭模樣之人上前兩步,對著張四知耳語了幾句。
“甚麼?竟還有這等事?”
張四知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當即轎子也不坐了,直接讓管家將馬牽來,在家丁的幫扶下上了馬,直出東安門,然後沿著東西長街急急往南而去,其餘人亦是緊隨其後。
誰都沒注意,紫禁城承天門外,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竊竊私語。
“牛將軍,您這法子究竟成不成啊,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實,實不相瞞,俺這腿,腿還軟的厲害呢…”
“咱們若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才正中他們下懷呢。俺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但是他們一定是衝著大將軍去的,救咱們就是在給大將軍挖坑,讓咱們兄弟跳進去,好給大將軍坐實了叛國投敵的罪名…”
“俺還是覺得牛將軍多慮了,朗朗乾坤白的還能說成黑的不成?若說咱們大將軍投了韃子,還不如說母豬也能飛上天…”
“如何不能,你我的遭遇還用多說嗎?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他們這就是要對付大將軍啊…”
“那俺也覺得未必是朝中有大奸臣,洪部堂就是個明白官,對咱們還算以禮相待…”
“嗯,也是,若是洪部堂也像那呂惠中一樣包藏禍心,你我兄弟恐怕早就人頭落地了…”
兩個人正是牛蛋和史大佗,他們獲救之後商量了一圈,牛蛋覺得此事甚為蹊蹺,若是走了必然將陷大將軍於更加不利的境地,畢竟朝中是沒人能替大將軍說好話的,若是再被某些人趁機拿此事做文章落井下石,不是更加不妙了嗎?
所以,牛蛋當時就做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決定,兩個人進京投案,替大將軍辯解。
但是,在向誰投案上可難壞了兩個人,從順天府到刑部,再到錦衣衛挨著數了一圈,覺得哪個衙門都不可靠,都可能有大將軍的敵人。還是牛蛋膽子大,提議不如直接向皇帝老兒投案,江山都是皇帝老兒自家的,他總不能也跟著那些朝中奸臣們一起冤枉自家大將軍吧…
主意打定之後,兩個人好不容易混到了紫禁城承天門外,卻又猶豫了…紫禁城外乃是京師皇城重地,巡邏的禁軍每隔一段時間便過去一群,很快便有一隊巡邏的禁軍發了鬼鬼祟祟的兩個人。
“你們兩個,幹什麼的?”
眼見著禁軍越來越近,牛蛋一咬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娘個球蛋的,死活拼一把了…兄弟,亮出來吧…”
史大佗聞言也跟著豁出去了,事到如今想打退堂鼓也來不及了,拼就拼了大不了卵蛋朝天…兩個人一甩手,將身上揹著的包袱開啟,每人一匹白布露了出來,雙手用力抓住使勁抖了開去……
張四知的馬隊剛拐上東長安街,便聞前面陣陣騷亂之聲,響鑼鳴金一派緊張氣氛,家丁們立即警覺的圍攏在自家老爺身旁。正好有一隊禁軍路過,張四知將其頭目喚來詢問發生了何事。
“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傢伙在承天門外搗亂,說是為誰鳴冤,要將皇上…跟閣老告個罪,小人還得急著過去…”
張四知聽說是有人鳴冤,頓時覺得是個好機會,說不定可以趁機撈上幾分名聲,便帶著家丁沿著東長安街往西去,誰知遠遠就看見兩匹白布被鋪在地上,上面還用鮮血塗抹這歪歪扭扭的大字。
張四知年老眼濁,看不清楚,便讓管家辨認。
“徵西大將軍冤枉……”
等管家一字一頓的念出來以後,張四知心頭一陣狂跳,這時那幾個緊隨氣候的陌生漢子也面有異色,來到他的面前,又耳語裡幾句……
“走,上前去看看,敢在皇城根下製造亂局,禁軍都是吃乾飯的嗎?還不趕快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