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天越來越黑,後山常有野狼,要找人可得抓緊。”
“要是遇到野狼還好,要是遇上那幫人……”
“說什麼瞎話?”
“快快,把火把都點上。”
“……”
王定安看他們出去,就沒有說話,今個不得到陸晚星,陸成材就得把銀子吐出來。
陸成材哪有銀子還他,到手三十兩還了二十兩賭債,剩下的十兩又輸了不算,倒欠了二十兩。今個兒不把陸晚星找出來,他拿什麼還錢?就算剛才王定安沒得手,也得讓大家看見陸晚星發了春樣子。到時候陸晚星就是百口莫辯,想清白的嫁人,除了二流子誰敢要?
這時候他一心都想著那三十兩銀子,哪還有閒情管後山是什麼地方。
陸晚星在陸成材撞開木門前,總算從通風口爬了出去,這小木屋就在山腳下,她現在衣衫不整,還被下了藥,前面都是村民,此時出去,不被誤會才怪。
該死的,本該為穿越過來高興,卻遇到這麼憋屈的情況,氣的她想罵人。
渾身發熱,她覺著要是找到一處山泉泡一泡或許能解了藥效。
她現在雖然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可是此時藥效已經開始發作,她渾身發軟,頭腦也昏昏沉沉,幾乎路都看不清楚了,走路搖搖晃晃像是宿醉不醒,在剛接手的記憶裡尋找山泉,真是難上加難。
只記得大概往後山走有個很小的瀑布。
她的呼吸越發的急促,巴掌大的小臉此時紅的不成樣,她緊緊的抓著前襟,不知道想扯開還是想抓緊,心裡更像是鑽進一百隻小貓,又抓又癢的,讓她的身體忍不住一陣一陣的顫慄起來。
怎麼這麼遠?
陸晚星喘著粗氣,舉步維艱,哪還有力氣辨別方向。
可她不能停下,陸成材發現她跑了,一定會帶著人前來尋,到時候看到她這個模樣,就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她心一橫,把手放進嘴裡狠狠的咬了下去。這一口可是用了蠻勁,嘴巴里混進鐵鏽味,她才清醒了一些。儘管視線還是模糊,神志不算清醒,但總算有了一點力氣。
前世被渣男害了,這輩子說什麼不能再死在渣男手裡。
可就在陸晚星跌跌撞撞的邁開步子的時候,一腳踩空,咕嚕嚕的滾下了山坡。
“靠!”陸晚星咒罵了一句,抱著頭連續滾了好幾個個,身上又被樹枝劃出好多口子。
直到撞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她才停了下來。她噓了一口氣,又是大難不死。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身邊,這東西還冰涼,至少跟她比起來,很涼,摸著很舒服。
藥勁上來的猛,她此時就像是飄在大海里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塊舢板,肆無忌憚的爬了上去。
忽然她聽到一個低沉乾啞又滿是怒氣的聲音,“滾!”
陸晚星嚇了一跳,這才來得及去仔細看看自己下面是個什麼東西。
因為受了驚嚇,意識清醒了幾分,眼神總算看清楚些許,抬眼一瞧,入目的便是一個蒼白而俊美的容顏,臉色白得幾近透明,一雙狹長的鳳眼眼簾低垂,輕輕的顫抖。有些發白的薄唇掛著一抹淺淺的血色。
好一個妖冶的男人!
陸晚星看著被自己壓住的男人,飢渴的乾嚥著口水,嘴唇被那股邪火烘烤的乾燥,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看著眼前的男人,像是一隻餓狼看著羊羔,滿眼都是幽幽的綠光。
那男人英挺的眉毛狠狠的蹙緊,形成一個“川”。狹長的眼眸猛地睜開,迸射出危險又陰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