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耳機聽歌呢,沒聽到你聲音。趕緊下去吧,我要睡覺了。昨晚上沒睡好,補個回籠覺。”陳舒然沒好氣道,還故意打了個哈欠。
“還回籠覺,我看你精神比誰都好。不是上山去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完全是出於老父親的一種本能直覺,覺得屋裡面有問題,女兒有問題。
他對女兒再瞭解不過,正常狀態不可能這樣,眼神遊移不定,表情緊繃,分明是心裡有鬼。
不顧女兒的催促,他快步走到櫃子前,一把將櫃門拉開。
那一刻,他手中的菜刀都舉了起來。
但凡櫃子裡有個生命體,絕對手起刀落。
他陳金水能當上村長,身上怎可能沒有一點狠勁?
農村的村長,身上多少都帶點顏色,不然怎麼可能管得了一個村子?
“咦?”
櫃子裡面除了衣服還是衣服,根本沒人。
陳金水一副費解的表情,又蹲下來對床底下望了望。
床底下空間狹小,根本藏不了人啊!
“爸,你倒底在幹嘛?找什麼呢?我還能在屋裡藏人不成?我是那樣不知道潔身自愛的人嗎?”陳舒然氣到不行。
自己的爸爸竟然不信任自己,真是太失望了。
發現床底下也沒有人,陳金水終於鬆了一口氣,道:“我見家裡小門開了,以為遭賊了呢。奇怪,小門從裡面反鎖了,你是怎麼開啟的?”
“你就別問了,我要睡覺,快快出去。你要是不走,那我可就走了。”
陳舒然做勢要把被子掀開。
“好好好,我出去。”
擔心女兒會生氣,陳金水只能出去了,臨出門的時候又回頭對女兒說了一句:“聽爸爸一句話,少和陳凡那小子來往。那小子現在精著呢,心術也不正,天天翻寡婦家牆頭,調戲村裡大姑娘小媳婦,別把你賣了都不知道。”
陳舒然的被子下面,準確的說是陳舒然雙腿的腿彎子下面,陳凡擠出一腦門的黑線。
他翻寡婦家牆頭自己承認,但是什麼時候欺負村裡大姑娘小媳婦了?
純屬汙衊!
純屬造謠!
純屬誹謗!
陳凡差點忍不住掀開被子,和陳金水說道說道。
“你都聽誰說的?有證據嗎?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快走吧,真受不了你。拿了人家的免費牛肉,還背後嚼人舌頭根,說人家壞話。哪有這樣做人的?”陳舒然對老父親一萬點鄙視。
“小丫頭,怎麼和爸爸說話呢?公示公,私是私,那二兩牛肉能值幾個錢?我都是為了你好,別不聽老人言。還有,你也老大不小了,婚姻大事抓點緊。爸爸前段時間去城裡辦事,認識了一個當大官的朋友,他兒子挺不錯的。有空你們見個面,說不定事情就成了。”
“啊啊啊,我不聽,我不聽,你到底走不走?”陳舒然有些抓狂了,使勁搖著腦袋。
“唉!”
陳金水狠狠嘆了一口氣,把門關上了。
不過,他疑心太重,又開啟二樓其他幾個房間的門看了看,都沒能找到人,才肯罷休。
直到陳金水下了樓,陳凡才敢從陳舒然的被窩裡鑽出來。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古人誠不欺人!
陳金水做夢也想不到,陳凡會藏在他女兒的被窩裡。
陳凡也是在小翠姐家這麼藏過一次,情急之下,才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