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九 以事業為重
最終的人選認定是馮邵峰,吳凱也沒有成為他的助手,因為一個比他更熟悉那邊風土人情的東北人,李正浩(延邊,朝鮮族人)替代了他。
“邵峰,介紹一下,李正浩,他是公司聘請的一名特殊員工,因為就是東北人,所以就將他分配到這次的考察任務,希望你們彼此之間精誠合作。”看著先行出去的孟婷婷將待在副總經理辦公室裡的李正浩領了過來,李信便立即起身介紹道,“馮邵峰,這次出差考察的總隊,和你一樣都是農民出生,有著對土地天生地熱愛,我們公司目前最為傑出的員工之一,所以這次出行拜託了。”
李信的拜託一下就讓在場的馮邵峰、吳凱還有未離開的孟婷婷皺了一下眉頭,來者到底是何種身份:公司聘請的特殊員工,好像從來沒有聽李總,甚至王總提起過。彼此之間對視了一眼,都從眼中讀出了疑問,可誰都沒有說出口。
只是這一疑問,打斷了正處於某種情緒的吳凱,這是他第一次在三人之中,不,準確地是兩人,與自己朋友馮邵峰爭取機會之中完全落敗,甚至連當助手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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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倆回去準備一下,儘快動身,九月份,快到割稻子的時候了。嗯,這次考察人數定在四人,其他兩個,邵峰,就在你們團隊裡抽調,工作自己分配好,不能耽誤了這邊的正常執行。”李信見時間差不多,立馬出口道。
“李總,放心!我絕對會安排妥當。”馮邵峰堅定地說道,將興奮之情死死地壓在心底,先是看了下孟婷婷,說道,“一定不會誤了諾基亞手機的事。”算是給孟婷婷一個全力地支援,然後再看了下自己的好朋友皆最大的競爭對手吳凱,想說什麼,可又不知從何說起,反而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滿滿地鼓勵之情,遲些再敘。
“注意安全,回來給我講講地道的二人組,還有上春晚的趙本山,他的小品可是我最喜歡看的春晚節目之一。”吳凱笑著說道。
而這時,誰也沒有發現身旁退到一邊的李正浩在聽到趙本商的名字之時,眼睛中閃過一道耐人尋味的精光。
一會兒,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了李信與吳凱。李信自然知道在剛剛的人選抉擇之中,吳凱的落選會有什麼感受,因為自己以前的經歷可比這些豐富多了。但綜合各種因素,他們三人之中確實就馮邵峰最為適合,除非傑義或自己親自去一趟,可這不可能。
“有種失落感吧?”李信如大哥般地語氣問道。
“啊,呵呵,我承認馮哥比我更適合這次的考察任務,他和他們的團隊非常有實力,而我過於個人英雄主義了。只是,李總,我想不通,既然有四個人數,為什麼我連做個助手也不行,就因為李正浩是地道的東北人,特殊員工?李總,這,有點心結。”吳凱撐著笑容說道。他在東北幾年的大學生活,讓他的性格中無意間粘上了那邊的有話便說,直腸子的脾性,即使對上自己的頂頭上司或者大老闆,有時也會犯衝,大學生剛剛步入社會的通病。
事實亦如此,吳凱自從哈爾濱工業大學畢業後,就輾轉南下,馬不停蹄地踏入了尋夢之旅。在人山人海地招聘會上,過五關斬六將地進入了同樣年輕的公司,而後憑著一份激情與熱血,在機會就握在自己手裡的同齡人中脫穎而出。雖無驚濤駭浪,但顛簸起伏並不少體驗,做營銷,推業務的,誰沒有吃閉門羹,喝良水,啃冷饅頭,可2個月下來,他竟發現自己愛上了手中的這份工作,真正將心融入這家公司,這條剛剛起航的船上。這一切不僅源於公司對員工的關心、愛護與溫暖(一個生日蛋糕,一場公司在崗管理層參加的團體生日會,還有那一天給家人通電話的特殊休息日);更重要地就是公平與希望,看得見的公平,望得見的希望以及同樣年青的老闆,掌舵人的實力。
“很正常,我和王總雖比你大不了幾歲,可經歷的東西卻是你不能想象的,這種感受我們也體驗過,就像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忽然間投到了別人的懷抱中一樣,而且這個別人還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李信看著吳凱的眼睛,眨眨眼,微笑地說道,“呵呵呵,都是成年人,安慰勉勵的話,我不像王總那樣能說會道,口若懸河。我也就那麼幾句,不過皆是出於真心,比如你就有比我們強的地方,你的學歷,你對專業知識的掌握,實事求是地講,我們真是自嘆不如!”
“不,不,李總,還有王總,你倆才是我輩學習與奮鬥的目標,2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足夠大家,尤其我們這批懷揣著夢想的,剛剛踏出校門口走入社會的大學生,見識到這個社會的殘酷與現實性,更親身體會到成功背後的不容易。社會就像無情的剪刀,一刀一刀剪掉我們的幼稚與理所當然。前段時間,在廣州謀生的幾個同學聚了一下,忽然間我彷彿明白了一個道理:大學那四年只能代表我過去的成績,而不能作為現在或者未來炫耀的資本,它最大最大地作用,就如同一塊敲門磚、踏腳石,僅此而已!”吳凱連忙接話道。
回過神的吳凱,再仔細想來,2個月不到,就進入了公司老大與老二的視線中,並被重點關照。即使此次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機會(實事求是地講自己真得還不夠資格),可卻被老二單獨留了下來談話,就這份機緣那也是與自己同期進入這家公司工作的同事們想都想不到的良機,在同屆大學畢業生中獨獨就他一份。
“敲門磚、踏腳石?嗯,很形象地比喻,就如我若想吃律師這碗飯,必須過律師資格考試這一關,只不過這碗飯在目前可不怎麼香脆,呵呵呵,扯遠了。”李信點點頭,贊同地說道,“和你同一批進來的應該還有一個女同學吧?你們之間?”而後忽然話鋒一轉,轉到了吳凱的私生活上。
“大學第三年時開始交往的,她是遼寧人,在東北最好的出路就是進入編制,但她不想,所以跟著我一起來到了廣州,同時進入了公司。李總,這不算是辦公室戀情吧?”吳凱忽然有了一點緊張,但還是承認了與自己女友的事。
“哈哈哈,別誤會,我沒有其他什麼意思,只是想確認一下。因為接下來有一項工作,需要用到你的專業知識,材料科學,而且這項工作的地點與性質比較特殊。”李信笑著說道。他的確認只不過是為了測一下吳凱的心性,有沒有那種擔當,還有在事業與感情前的選擇。
“我的專業?新的工作?特殊!”吳凱立即高度緊張起來,莫不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疑問道。
“下個月,我或者王總可能會有一個去一趟新加坡。你應該知道了王總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吧,他的二哥就在新加坡,那邊向我們詢問了公司目前有無就讀過工業方面的人才,比如材料科學、工程學、化學等,所以我們就讓人事檢視了你們的資料,我也正好記得你就是攻讀材料科學的,而且2個月來的成績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李信慢慢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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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總,和你說什麼了?”高秀寧將吳凱輕輕地拉到旁邊,問道。
她此刻早已經從同事們的口中知道了李信留下吳凱三人的原因所在,畢竟有某些訊息地正面影響遠遠高於負面地傳播,好訊息人家也願意廣而告之。下一刻,高秀寧便覺得不對了,立即轉變口氣,安慰道,“沒事,機會錯過一次,還有下一次。我分析了,你的強項在於個人能力,弱項就是沒有重視團隊的重要,一個好漢還需三個幫。”
吳凱看著自己相戀了2年多的女友,其實論大學的成績,她高秀寧在大學可是連拿一等獎學金,比自己或許還要好。如今雖然畢業了,可在職的研究生,她還是選擇攻讀,以工代讀;自然而然,她放在工作上的精力少了許多。若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好好地抱抱她,親吻她一下,可這種衝動在剛才李總‘確認一下’,後來自己有意提醒式地說了一句,‘女友是攻讀工程學’ 的時候,他只是意味深長地在微笑,便立即明白了男人要以事業為重。
“一個秘密,不過可以告訴我的老婆,下個月我可能會和李總,或者王總去一趟新加坡,具體事情到了那裡才知曉,只是我還在猶豫?”吳凱在高秀寧的耳邊輕輕地說道,之後故作為難。
“新加坡,還是李總,甚至王總,你還要猶豫?”高秀寧睜大著眼睛,喃喃道。而對於“老婆”兩個字,她卻直接掠過了,幾秒後她便醒悟了過來,伸出的老虎鉗準確無誤地夾在了吳凱的腰間皮肉上,潑辣的一面立即取代了滿面笑容的溫柔。
“疼,疼,輕,輕點,這不是要聽聽您的意見嗎?”吳凱冷汗直冒,咧著牙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