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一 定點投籃
“你認識一個叫陳浩北的青少年?”同樣地筋疲力盡之後,同樣的一幕,只是原先的正面朝上換成了背面向上,鄭玄麒向正在給他做推拿的陳倩倩輕聲問道。
“浩北?”陳倩倩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小心地說,“我也有一個表弟,叫陳浩北,學習一般般,但對籃球卻情有獨鍾,尤其日本的《灌籃高手》席捲我們這及東南亞等地之後,他更加痴迷其中。只是他們家很早就來大城市裡生活了,所以,這父輩之間的聯絡也就少了,最近一次還是,嗯,3個月前,我找工作偶然間和他在街上見到,他邀請我去看,他們學校參加的地區籃球聯賽。”
“一米八幾的個子,《灌籃高手》中仙道彰的髮型與打扮,只是面板黝黑,最明顯的就是一副“穩操勝券”的表情,外加一點會變臉的絕技,是吧?”鄭玄麒回憶起了那場賭博,只為那200元的場地使用費。
“一米八幾的個子,仙道彰,穩操勝券,好像就是他。”陳倩倩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腦中閃過那個在球場之上如有神助的表弟,“嘻嘻,他的球技可非常地厲害,在比賽中兩個人盯他都防不住,尤其他的個人突破與扣籃每次都會點燃球場的尖叫聲。只是,若贏了還好,輸了,如果裁判判決不公,一定會像你說的“變臉”。”
鄭玄麒在開掛之下完全錄下李彪的龍騰虎躍、虎虎生威後,對照著套路立即演練了起來,只是一遍就做到了幾乎百分之百地準確,看得李彪不僅目瞪口呆,驚為天人,暗暗感嘆江山代有才人出,更使幾個看熱鬧的青少年頓時鴉雀無聲,這,太不可思議了他們雖然不知道鄭玄麒與李彪之間的關係如何,發生什麼事,但再反應遲鈍的人也知道,眼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青少年是在向李彪請教武藝。只是與其說是請教,更形象地說是在錄影複製!幾人雖然沒有學過武術,也不懂地武功,但都是籃球運動的愛好者,知道籃球各項基本技術動作的難度:運球、持球突破、個人防守、搶球、斷球、搶籃投球等等。它們不是書本上的研究理論,而是需要週而復始地訓練,才可能真正將其轉化為身體本能,熟能生巧才是他們心中正確地認識。即使是籃球之神,飛人邁克爾·喬丹,他的成功也多得利於那在球場上的幾乎全部的業餘時間投入。
鄭玄麒一遍之後,李彪停頓片刻之後,立馬指出了幾個關鍵點。套路是死的,人是活的,適合李彪的搏擊方式,可能對於鄭玄麒就有點不適應,身高、體重、力道、角度均有不同,自然造成的效果也會有所不同。不過,快、準、狠是幾乎所有武學的相同點點,李彪自己改編的拳法之中,有幾招便是取自詠春拳中日字衝拳的左右連環、連綿不絕,至於取至太極拳的柔克剛,慢磨快,若不是早在對手出拳之時已做好氣機鎖定真當每個太極高手(套路)都是實戰強者。
“四兩撥千斤的前提是你已經完全掌握了身體每一分力地精確到位,每一分氣地如影相隨;否則只會出現一種情況:亂拳打死老師傅,紙上談兵。”李彪前所未有的認真道,“至於如何做到氣地如影相隨,力地巧用,上次我說的兩種方法都是,捷徑,效果顯著。”
“我操,他媽的,這還是人嗎?簡直,簡直就是一個臺機器,模仿人的機器。”一個坐在籃球上的黃毛少年自言自語地說道,“要是被打到,不癱,也得斷幾根肋骨,一個字就是猛。”
“今天算是開眼界了,看了那麼多的武打動作片,也沒今天親眼所見地爽,這會可以好好地在那班痞子面前催催了!”旁邊蹲坐的一個黑髮接話道。
“我曾經看過古惑仔們約架,雖然也有刀劈棍打,那見血的場面,但,嘻嘻嘻,要是他倆與他們幹一架,不知道結果怎麼樣。”看來這個社會從來不缺惟恐天下不亂的人,只是說這句話的人,剛剛話閉,就惹來了幾個同伴的鄙視與譏諷。
“白痴!”
“傻帽!”
“你腦子一定有病!”
“飯通你輕聲點,要是被他們聽到了,千萬可別說我們認識你。”黃毛少年轉頭白了一下有煞風景,腦子缺根筋的夥伴,範一統。
“也不看看情形,這兩個一看就不是能惹的硬茬,就算咱們幾個一起上去,別說兩個,就是那個比我們矮一個頭的,咱們也得吃不完兜著走。”黑髮少年同意道,“說你腦子不好使,還不信。”
可越是看上去沒人敢惹,越有人上去摸老虎屁股。“浩哥,你幹嗎去?”黑髮少年剛說完,就發現站在旁邊一言不吭的大個子,抓著籃球就往場地中央走去。
“你們沒有看到,他倆要離開了嗎?咱們的場地費,還沒收呢?”大個子頭也沒回,說道,話中還帶了點雞血般地興奮。
“我白痴,有人更比我傻逼!”範一統嘴巴努嘴了一下,很輕很輕,不過還是主動站起了身邁開腿,和幾個跟在大個子後面的同伴一樣踉踉蹌蹌、步履蹣跚。
“200港幣?場地費?”鄭玄麒聽到幾個剛剛在旁邊一直觀看的同齡人(籃球比賽也停了),其中一個最高個子的人說,‘停車場有停車費,場地自然也有使用費’,既可笑,又無語。不是鄭玄麒捨不得給,而是這種不好的感覺讓他陡然想起了前世老家溫州不少的地方,明明是公共場地,卻被大媽大叔們隨地畫幾個圈,描幾條白色粗線,坐地開價當肥羊宰。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給錢也可以,可萬一車子表面出現了某些大小朋友們的繪畫作品、形體藝術或者它的輪胎遭遇到了流氓的色狼之吻,那作為車主來講,接下來的又將是一頓瞎折騰:報警、調監控、再舉報、做筆錄、等訊息等等,花費大把時間,最終車子怎麼樣還是怎麼樣,該補的補,該噴漆的噴漆。所以花錢消災成為了老家,不,那時社會上非常盛行的和諧風氣,諷刺而嗤笑。
當然,要取締的,有取締了,要舉報的,也舉報了,可行之之後,其效果?最終的結局依舊會是一個結果:罰款,罰款,而後又是罰款。真應徵了那句話:一切還是向錢看齊,羊毛還是要在綿羊上剪。
“我回來前去了你告訴我的那個場地,場地是老舊點,但也算湊合著用,當然也碰到了那個應該是你表弟的人,還和他比了一下定點投籃。你表弟其他的球技我沒看到,不過單單投籃,他的準確率倒真不錯,十投十進,全中,是個技術紮實的射手。”鄭玄麒閉著眼,口中吐字道,難怪會這麼有自信,甚至自傲:若連自己的地盤都守不住,在自己的最拿手的領域還輸給他人,那怎麼可以抬頭挺胸地說,‘我的地盤我做主’。
陳倩倩愣了下,驚訝道,“你和他比賽籃球了?你一米六對我表弟一米八幾?”
“只是投籃,不算真地比賽。”鄭玄麒輕聲道。
“那你輸了?”陳倩倩疑問道。
“場地你選,比賽籃球你決定,定點投籃也是你選擇,這些,按理上我尊重你們,但為人做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否則就有些過線了。你選2分線,可以,我沒問題,那我就選3分線,你自然也無話可說。”鄭玄麒微笑地對著眼前應該還處於一種迷糊狀態的幾人說道。
陳浩北也沒有想到眼前的兩人會這麼好說話,自己一面是出於極大地好奇心,另一面是出於“面子”使然這邊的娛樂場地一般是有他負責管理收取使用費(因為他的球技最好),自然這也成了他拿到額外分成的紅利。至於是否真能拿的到,陳浩北在心裡就已經暗暗明瞭,是絕不可能地事:飯桶腦子是不好使,不過他說得那種情況若真出現,自己絕對看好眼前這兩個。就算自己這片所有的混混都過來,再加上自己幾個,一定也不是他倆的對手。明明自己這邊有7/8個,但氣場完全被他倆所掌控住,彷彿有種錯覺,自己幾個成了對方的盤中餐,甜點。
“好,十球決勝負,輸了不能反悔!”黃毛沒等陳浩北說話,便急不可待地插話道。
“就這麼決定。”幾個青少年同聲道。
“對,這麼決定,輸了,200港幣自覺地拿出來。”後知後覺的有飯桶俗稱的範一統也跟上說話,可這話聽起來怪怪的,認定了鄭玄麒就一定會輸,並且語氣味道也偏了方向,“幹什麼,踢我幹嘛,我又沒有說錯!”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時可能就是陳浩北、黃毛、黑髮幾人心中最頗有同感的時刻幾人的一致表情及動作就是最好的證明,看得鄭玄麒及李彪不由裂嘴微笑。
而經過了剛才地高度緊張,此時稍微放鬆一下也好,鄭玄麒看了下李彪,然後兩人心有靈犀地一起跟著他們來到了還算保養良好的籃球場。
客隨主便,陳浩北很快地完成了他那流水般地精湛表演:雙腿微微彎曲,手臂彎曲成90°,雙手扶球,一手大張緊貼,一手手指扶正眼神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