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 “錢”字
童港生的坦白(說出了一處藏匿點)也宣告了案件關鍵的釘子(證人)被順利地拔出,同時,他及他背後的人,在廣州幾年經營所鋪設的官商黑白網路也徹底地曝光。只是,當暫代大隊長職務的孔戰勇自己帶隊,撲向童港生的那處隱秘點之時,陳國光正好不留絲毫疑點,小心翼翼地離開了現場完成了所有需要的特殊資料備份,並妥當放好了最後一份原件。
下午的香港股市在一片期待之中重新開盤,恒指延續著上午的行情一步一步地往下踱步。當恒生指數又再次跌破16400點,在16378點時,鄭玄麒在這一天的最後一次指令下達:16474到16378近百點的點差再次給鄭玄麒帶來了一千五百多萬的利潤及滿倉近3601張多單。一天一個億的收入,讓真正知道內幕的兩人:王傑仁與王釗只能用一種看鬼神的眼神,從不同的兩個方位看向鄭玄麒,一個在就在旁邊,一個在交易大廳。
“怎麼了,我臉上長東西了嗎?”鄭玄麒轉身,準備招呼王傑仁、李彪,並讓王傑仁通知王釗及其他幾人今天就到此結束。可王傑仁的眼神讓鄭玄麒懷疑自己的臉上有什麼東西。
“沒,沒什麼,就是還在想著中午的話,呵呵。怎麼了,這就要回去了?”王傑仁從完成鄭玄麒最後一道指令之後,心中一個默算,加上上午,很快就得出了今天的賬面資金的預計總額。之後,便死死地定在了鄭玄麒那,比自己還要矮的身軀,比自己還要小的腦袋。
“是的,我怕到時收盤,路上堵車,還是早點走的好。哦,告訴他們一聲,今天的操作就到此,回去自己總結一下,好好休息,明天繼續。”鄭玄麒這時也已經醒悟過來,裝作無所謂,便找了個堵車的理由,趁早離開,要不然可能會見到自己不太願意見到的場面。
“好,稍等!”王傑仁雖然知道小鄭話中的言辭多是託詞,但還是將恒指還未收盤的疑問吃進了肚子,當作下午茶。
“王哥,又來指令了?”孫磊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火焰,那是一種撲滅不了慾望之火。上午的兩次,加上剛剛的一次,共三次神一般的準確抓點買賣,完全點燃了他的戰鬥慾望。自然,另外四人也與他有同樣的體會。
“不,Boss下令收官,好好總結,明天再續!”王釗看了下自己的助手,微微一笑,輕聲道。
“啊”或意外,亦或有不甘,但更多地是興奮與期待。孫磊抬頭看了下大廳中央那還在輪番舞動的螢幕,又低頭直直地盯著自己的小螢幕,說道,“王哥,這邊我看著就行,還有一個小時才收盤,要不你去休息。”
‘這不僅是鄭少的戰場,更是我的陣地,我怎麼可能提前撤退呢!’王釗心想,說道“老闆可以休息,但我們還穿著這件紅馬掛,只要股市不收盤,就不可能提早退場。我們唯一提早退場的機會就是”王釗輕輕地搭在孫磊的肩上,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看前面,像他們一樣,提早倒在戰場。”
這就是鄭玄麒想得不願意見到的場面。股市,它沒有全部的贏家,百分之一的魔咒一直盤旋在它的上空。自然財富,它也不是憑空產生,除去急速地膨脹,泡沫地鼓吹,也只有從A轉移到了B。當泡沫被擠去之時,留下就是那傷痕累累的喘息,就像那被海浪日夜沖蝕過的岸邊礁石,佈滿坑窪。
8月11日的香港股市還在繼續它的糾纏與徘徊,買賣雙方的你來我往,殊不知國際鱷魚群已經在量子基金的帶領之下,從東南亞幾個小國飽餐一頓後,慢慢地游到到了維多利亞灣,潛伏在那裡。
鄭玄麒在得到王釗的回覆之後,沒說什麼話,只是笑了一下,然後就和王傑仁與李彪離開了香港證券交易所。
剛剛才從廣州地鐵一號線(93年底破土動工並於上月6月28日正式開通,全長18.48公里,全線設16座車站,在國內首次使用自動售檢票系統,首次在車站與車廂內配備大功率製冷系統總投資127.15億元,廣州最大的市政工程)出來,朱樂楠眼睛一轉就想到了某些事,親自撫著俞老者,摸蜜的嘴巴甜甜地發出了嗡嗡蜜蜂採蜜的聲音:“俞爺爺,你看廣州這地鐵比我們北京就要好多了,既有空調,又有自動售檢票,多潮!最為重要地是它竟然考慮到了設定殘疾人專屬通道,多有人性化。我想國外同期地鐵,可能也沒有這廣州的一號地鐵好,先進!”
“是先進啊,在北京我也就在69年第一條地鐵線路建成通車時坐過一次,那時還是和咳咳,這一晃近30年過去了,社會變化太快了,咱們中國發展太快了。”老者的不動如山,今天也被廣州的這地鐵驚駭了一次,聯想到幾十年前,北京第一個成為中國有地鐵的城市,自己與當時的國家領導人們一起乘坐體驗,那種喜悅感還歷歷在目;再之後,說道,“一號首長英明啊,要不是堅持改革開放,堅持和平發展,哪有如今中華大地翻天變化,哪有如今這廣州地鐵啊。”最後,老者兩句三句都離不開國家大事,人民福祉。
“就是,您和鄧爺爺們最了不起了,簡直就是我們這代70後的偶像,也是我爸那代人的楷模”
“你這丫頭片子,又想到什麼主意了。每次你一說好話,一拍我的馬屁,我就知道準沒有好的事情,呵呵呵,說吧?”老者彷彿對這種習以為常的某人表演,早就產生了條件反射,笑著說道。
“人家哪有那麼滑頭,人家就是,就是替俞爺爺氣不過!”朱樂楠鼓著臉腮,一副氣憤的樣子。
這個時候,早就在朱樂楠的活潑好動、樂觀開朗的影響之下,一群人(包括沈馨茹、葉月瑤一家等)已經打成了一片。沈馨茹、葉月瑤一見朱樂楠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裝,而葉月瑤的父母葉傑敏倆則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朱樂楠可比自己的女兒還機靈古怪、膽大如斗。唯有常年不變,終日如冰山的陳破虜一臉自然,他真能不自然?這種事,上次朱樂楠的這副表情就將讓她學會了自己的迷蹤拳,這就是一個美麗的陷阱。
“替我氣不過,呵呵!有意思?那我的小姑娘可不可以告訴我詳情呢?為什麼替我氣不過?”老者故意地順著她的話講,今天他真的非常高興,從來沒有這麼多人,陪著他好好地出去走走。
老者自然明白自己的兒女及孫女輩,他們也想自己晚年過得快樂一點,但有時候,人一旦到了某個層次或者權力的核心區域,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可遇不可求,身不由己。正比如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沿途一定還有更多國家機器派來的保護著與急救組。雖然自己非常反感這些特權,也因為如此,自己才和志同道合的同志走上革命道路,併成功推翻了蔣家王朝,建立了新中國。但是面對一貧如洗的國家,為了整個民族崛起的事業,一代領導人,首長們操碎了心思,如今自己也成為了晚輩,後來者口中的首長。年紀雖然大了,但心卻更加堅定了,因為自己還得好好地看護著國家的和平發展,逐漸強盛,要不然哪天真到了馬列先賢那裡,見到了主席、總理,幾位首長,還真不好交代說到頭,自己還是比他們更加幸運啊!
‘鄧老,我呀,坐過這廣州的地鐵一線了’,這是老者的感慨與哀思。
“俞爺爺,我爸不是老說咱們中國這落後西方,那不如歐美。你看如今這廣州的地鐵,它的水平與技術含量絕對處於世界領先水平。您老回去好好地教育教育他,不要太妄自菲薄了,咱中國人就應該有氣吞山河,敢為天下先之勢!”朱樂楠,無緣無故地將她父親扯拉了進來,目的簡單卻寓意深遠,當然這只是對她個人而講。有了身旁老人的“點正”,父親自然也就更沒有充裕的時間來摻乎自己的好事了,甚至連打架的事也真正會不了了之,忘得一乾二淨。
“哈哈哈!小姑娘家,也不想想這條地鐵花了廣州市政多少的錢,都超百億了,放到其他城市那還不樂上了天。這樣高標準,高水平,高技術的地鐵也就幾個率先富裕起來的開放城市可以搞搞,最終還是繞不過一個‘錢’字。”老者一聽,馬上知道了小姑娘的小九九,哈哈一笑,不點破,轉而講到了城市建設的本質問題上,也就是目前中國最重要的問題上,“錢”字。
老人一笑,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聰明如“猴”的朱樂楠,非常明白老人開頭的哈哈大笑,臉一紅,但夠厚看不出來,也跟著笑了起來,裝作誇張,說道:“一百多億,也就十幾億美元,我的乖乖,嘻嘻嘻。我記得7月份的國家外匯儲備才1259億。嗯,廣州真有錢,不,廣東省真有錢!”
“哦,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站在旁邊的葉月瑤看著比自己小几歲的,性格相近的朱樂楠,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從前,於是忍不住地插話道。
“月姐姐,嘻嘻,我的專業可是國際經濟與貿易哦!”朱樂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