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天已不再晴,四處都蒙著一層薄薄的霧霾,人們總會在這時想念曾經的萬里晴空。就像綠樹旖旎時人們都低頭趕路,等到樹上僅剩下幾片葉子,人們才會抬頭感嘆。人一直都是一種很“賤”的生物,得不到的東西因為抱有盲目的憧憬而感覺無比美好,因此忽視自己擁有的寶物。
麻雀撲動的翅膀打斷飄行的落葉。這種鳥兒是一種適應力很強的候鳥,它們體型很小,卻比那些到秋季就要離去的大雁要強得多。即便在深秋,甚至是在冬日的雪裡,它們都會在細膩的雪上留下自己的印記。麻雀落在突出一點的石柱上,這是龍爪所在的位置。
三爪石龍猶如真龍,麻雀在上面站了一會兒,在龍爪輕輕顫抖時,它反應極快的撲著翅膀匆匆飛走。
“咔擦!”
石龍在一道裂痕中破碎,其中七道人影射出,像衝出死亡的囚籠。不過他們沒有像獼猴出世那麼驚天動地,而是在地面劃過一道很長的狼狽痕跡。
“啊!”
身上的疼痛讓他們叫出了聲,窮凌緊抱著段琴。之前射出石柱,摔向地面時,他在空中扭轉身體,把自己當成了肉墊。
弓著身子,那股疼痛讓他們不想睜開眼睛。有時候真想一睡不醒,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呢!
星則淵比任何人都先站起來,他拖著自己的身體,看著四周。荒無人煙的草原上一望無際,他數了一下身邊的人。
“六個人,小符!”
身體像受到重擊一樣跪在了地上,在火焰和泥沙風暴中的他們即便有咒文也十分狼狽,身體在裡面四處閃躲,進了沙子的眼睛滿是無助,他看到小符被帶走,罪惡的大狗像神話中的火狗——禍鬥!他也想衝上去,但是泥沙阻擋了他的腳步,火焰磨滅了他的信心。還有眼睛深處的惡魔,即便他在嘶吼也無人問津。
拳頭不斷地打在地上,發出極小的沉悶聲,星則淵牙關緊咬,好弱!好弱!
段琴抱著小符蜷縮在馬車的暗盒裡,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無法原諒自己。她本來不用遭受這些苦難,卻因為相信命運選擇前進,而現在,她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腳掌搓著泥土,星則淵以頭搶地爾,身體上的疼痛和哽咽的心不由自主的化成一滴淚。眼淚從眼角落下,卻被臉上的泥土阻攔,眼淚渾濁。頓時,愧疚、無助、還有內心深處的自責一起衝上星則淵的心頭。
他揚天長吼,嘶啞的嗓子喚醒著身邊的同伴。段琴捂著手臂走了過來,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面色憔悴的說:
“會把她找回來的!”
“嗯!”
星則淵恨不得現在就使用那股力量,但是惡魔的聲音並沒有準時出現在他腦海裡。當他領會了強大,又一下子回到弱小,其中的落差讓很多人選擇沉溺。
“大家,加快速度,我們一定要找回小符。”
收拾好幾個揹包,星則淵他們快速上路。
“我先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痕跡!”
窮凌說著,快跑而去,他們揹著揹包,累的不想說話。被火焰燙傷的他們在高壓縮的泥層裡差點死掉。但是現在他們都在堅持,小符被直接搶走,是個男人都會生氣,血液裡那股要強和男子氣概讓他們不甘緩慢。
“路上的車轍印很淡,但還留有一點。”
“應該被公允·帝·熱提的星神——‘岩土之魔’處理過。”
沫看了一眼遠處,闢寧拿出地圖。
“他們去的地方可能是草原深處。”
“都說瓦斯特大平原如同沙漠,他們去中心幹嘛?”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們去了哪。”
蹲下看車轍印的甘索站了起來,從遠處回來的窮凌把手中拿著的白色束髮帶遞給星則淵。
“這是小符的。”
“這條車轍印應該沒錯,他們就是往草原深處走了。”
窮凌雙手插兜,背過一個揹包。
“我們呢?”
羅天看著星則淵,他表情嚴肅,這還是星則淵第一次這麼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