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空逐漸被黑紗蒙上的時候,月亮也極為調皮的隱藏在雲朵過年,天地間的一切都顯得灰濛濛的,這讓人的心情難免有些壓抑。
*婷的臉上有明顯的焦急之色。有些擔憂的說道:“父親,我們還是去見一見方洛陽先生吧。也只有他有辦法治療您的傷。”
她的父親,是為了整個宗門落下的傷,既然現在有醫治的機會,自然是要全力一試,然而*婷卻是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什麼不管自己怎麼說都不同意!這讓她整個人都關心則亂。
御王宗宗主摸了摸*婷的海藻般的長髮。眼中明顯流露出暖色。他這個囂張跋扈的寶貝女兒終於知道心疼他了。只是他幽幽一嘆,聲音沉重到:“父親身上的傷,父親自己知道。即便是方先生恐怕也無力迴天。”
*婷扯著御王宗宗主,又勸說道:“父親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婷內心甚至覺得父親的病肯定能被治療好!
御王宗宗主看著女兒眼中盈盈的淚光,不由得心軟:“也罷也罷,為父就跟你走這一遭。”其實他心裡也知道,諸多名醫都醫治不好的傷,估計方神醫那裡,希望也不大。
可是看著*婷堅定的眼神,御王宗宗主又覺得是應該嘗試一下,如果真的不能醫治療,自己倒是習慣了,怕是*題會失望啊。
馬車四面絲綢裝裹,鑲金嵌寶得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紗遮擋,使人無法覺察這般華麗,父女兩人靜靜地坐在馬車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稀稀拉拉的雨聲敲打在*婷的心上,她的眉頭是化不開的憂愁,她不希望自己的父親有任何的事情。
角落裡。一個蓬頭垢面滴乞丐拿著木棍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溼漉漉的路面,他一雙陰冷的眸子緊緊盯著父女二人的背影。隨後撐起身子,一瘸一拐的離開。御王宗宗主身患舊疾,這可藏的夠深……
方洛陽是有名的神醫。他性情高傲,卻有妙手回天之力。凡是經過他手的病人,無一不稱讚其神奇的醫術,將他們從生死線上拉回來。
方洛陽的處所與其人一樣冷淡,飄逸。碩大的房間裡只有一床一茶几。茶几上放著棋盤,方洛陽左手持白子,右手執黑子。
茶几上的龍井,冒著氤氳的熱氣。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他朗聲道:“這麼晚了是何人前來?”
御王宗宗主渾厚的聲音,透過木門傳來:“在下御王宗宗主,前來拜訪方神醫。”
方洛陽嘴裡說到有失遠迎,卻沒有絲毫起身的動作前去迎接御王宗宗主。他端起茶杯輕啄一口熱茶,透過霧氣,看不清楚方洛陽的表情。
*婷看到方洛陽如此怠慢自己的父親心底暗暗不爽。可是一想到自己是來求方神醫給父親治療,心裡隱隱冒出來的火氣重新壓回心底。在這裡,她不是一個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只是一個求神醫給父親看病的孝順女兒。
*婷抬起溼漉漉的眸子。聲音哽咽道:“方神醫,請問我父親的傷還有的治嗎?”
方洛陽幽幽的抬起眼眸,眼中是看透生老病死的冷漠,但是卻沒人看得出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御王宗宗主看著女兒委屈的模樣,與方神醫的沉默,心中微酸:“神醫不用為難,白某自知這舊傷不是可以徹底根治的……”
“哦?你這是在嘲諷本神醫的醫術?”方洛陽放下茶杯,聲音抬高。
御王宗宗主生硬的說道:“不是……神醫切莫誤會……”他只是不想讓方洛陽為難,卻沒想到自己說錯了話,於是連忙開口解釋道:
“我這傷,見了許多名醫,只可惜,沒人可以將它根治,今日來拜訪神醫,是覺得神醫有機會將它治好,您儘管嘗試,在下保證,神醫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方洛陽開口道:“我豈能是那些庸醫可以比擬的?!小三,扶著宗主進裡屋,我倒要看看,這天底下還有我方洛陽治不了的傷。”
*婷看到傳說中高傲的神醫居然如此簡單的接納了父親,這位神醫雖然妙手回春,但是卻是個很有脾氣的人,只治療自己想治的人,其餘人等,不論多大的好處,方洛陽通通不接受,看來,他這是將父親的病當成疑難雜症來解決了。
殊不知,方洛陽有著其他的目的,他讓*婷去其他屋子等待,然後將御王宗宗主弄暈之後,將小三叫了過來,他一臉正色道:“小三,去御王宗打探打探雙雙的訊息,也不知道這個丫頭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知道了,師傅!”小三從側門出了方宅,像御王宗走去。
*婷輕輕拉開簾子一角,悄聲問道:“方神醫,我父親怎麼樣了?”她在這位大神醫面前有些拘謹,只敢輕聲細語的說話,一點大小姐脾氣都沒有。
方洛陽一挑眉,只見一二八年華的女子附身在門邊,穿著藍色衣裙,頭上琉璃髮簪閃著微光,兩頰的腮紅與微紅的雙眸都讓人流連忘返。
“你父親暫時昏睡過去了,我讓藥童去煎藥,稍後便讓你父親服下吧。”方洛陽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