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兮兮不知所措地挪開目光,趴在桌上認真盯著空白的畫冊封面,掩飾住心跳的七上八下的慌亂。
林深無奈的坐在地上,摸出口袋裡的電話一看,居然是老林打過來的。
“喂,爸,怎麼了?”
鹿兮兮聽見林深說的第一句話,心裡更加羞怯尷尬的不行,彷彿被林叔叔當場抓到一樣。
鹿兮兮正想著,林深已經掛掉電話站了起來。
鹿兮兮抬頭看他,卻看見林深的臉色不對勁。
她還沒問出口,林深就說:“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鹿兮兮心裡一顫,緊張的站起來問:“怎麼了?”
林深將電話揣進口袋,臉色凝重的說:“穆琳老師住院了。”
“怎麼會這樣?”
鹿兮兮想起溫柔嫻靜的穆琳老師,明明是思思生日那天才見過的,當時穆老師說,她恢復的很快,身體已經好多了。
怎麼會又住院了呢?
林深搖搖頭說:“還不清楚,爸爸說他回家就發現老師暈倒在家中了。”
鹿兮兮著急的說:“那我們趕快去醫院看看吧。”
林深走過來捏捏鹿兮兮的鼻子,“明天還要上課呢,你怎麼能跟著我亂跑?左右我才比賽回來,請假比較容易。走吧,先送你回家,我再去醫院。”
鹿兮兮也明白,立刻擺擺手說:“我走兩步就到了,你不用送,快去醫院吧。”
林深可不管鹿兮兮說什麼,拎著她的書包,一路將她護送到樓門口,才放心的打車去了醫院。
中心醫院並不因為夜色的深沉而變得安靜,從門診大樓穿過的林深,耳邊充斥著各種各樣病人的聲音,無疑讓他心裡的急切和擔心又加劇了幾分。
一路趕到住院部病房門口,林深正好撞見林崇開啟門出來,他親切的問:“爸,老師怎麼樣?”
“打完吊瓶,已經睡下了。”林崇小聲說完話,輕輕關上門,才和林深說起前因後果。
原來穆琳的突然住院與他的前夫有關。前段時間,穆琳參加了一個非常有名的比賽,金印國際青年畫家大賽。穆琳寄了她近日完成的作品《少年》,這幅油畫,畫的是林深和顧初站在小亭邊的光影之下,腳底蔓開無盡向日葵花海。多年以前,穆琳就畫過這樣一幅畫,當時畫裡是年幼的他們。而穆琳的《少年》就改自於這幅畫,只是曾經的那幅畫裡,沒有小亭。
穆琳多年後再次提筆,添上那個她初次遇見林深和顧初,也是想用那小亭感慨懷念那兩個稚嫩的小孩以及匆匆流去的時光。
這樣一幅充滿著情感與力量的作品,穆琳相信見到這幅畫的人一定會被打動。
可今天她收到了大賽發來的回信,說她的畫作涉嫌抄襲另一位參賽者的畫,並且將作品對比圖發了過來。
確實是一模一樣的用色和構圖風格,但那另外一幅畫卻明明就是她多年以前的那幅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