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兮兮，我喜歡你。”
鹿兮兮整個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然後，林深戳了戳鹿兮兮的眉心，一眼望進她的眼裡。
“怕你聽不清，怕你又忘了，所以，”
“鹿兮兮，我喜歡你。”
“鹿兮兮，我喜歡你。”
“鹿兮兮，我喜歡你。”
……
一遍又一遍的告白，在某個學校的門口，在某條剛好只亮了一盞路燈的路上，在恰好能看見彼此的幽微光影裡。
少年的聲音其實並不高，只是一次比一次更堅定，一次比一次讓鹿兮兮的整顆心顫動的更加厲害。
鹿兮兮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她回過神來之後的情緒是開心的找不著北，是歡喜的暈暈乎乎，是幸福的像被幸運之神蓋了印章，可她偏偏眼裡迅速聚起了一團水霧，愈演愈烈，最後在林深的驚訝眼神裡落了淚。
她眨眨眼，揉了揉眼睛，抬起頭來，睫毛上還掛著小水珠，眼眶微紅，表情看起來似乎還有些楚楚可憐。
她癟了癟嘴，用快哭出來的語調說:“聽，聽到了，”眨巴眨巴眼睛，“先，走吧，不然，一會兒又被看到了。”
林深看著鹿兮兮的小模樣，被她萌的不行，心裡癢癢的。
他伸出手，輕輕的放到鹿兮兮的面前，用眼神暗示她:牽上就跟你走。
鹿兮兮抿抿唇，手攥著衣角，攥緊又鬆開，鬆開又攥緊，最終還是講自己的手慢慢放進了林深的掌心。
少年牽起少女的手，兩人慢慢往家裡走。
月色下的道路，別有一番滋味。一切事物都披上了月華霜雪，在靜謐裡成了不忍打破的美好。
沉默著，沉默著，林深動了動手指。見鹿兮兮不理他，又撓了撓鹿兮兮的掌心。還不理，再撓。還不理，再再撓。
終於，鹿兮兮出聲說:“別鬧了，癢。”
林深眸子一亮，“那，你的答覆呢？”
鹿兮兮又沉默。
雖然黑暗裡看不見林深的表情，鹿兮兮卻明顯感受到了林深的垂頭喪氣。
走了十步，鹿兮兮說:“明天，明天跟你說，行，行嗎？”
鹿兮兮聲音小的不行，卻好像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行啊。”
其實一個“行”字就好，林深加了一個“啊”，語氣就莫名的軟了許多。
像是，像是爸爸哄女兒一樣。
也像是，故意在縱容鹿兮這個小磨人精一樣。
“林深，我能不能問問你？”鹿兮兮突然開口。
“嗯？嗯。”
“怎麼會？為什麼，喜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