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萌訛等人四下仔細留意著,此處雖是依舊荒涼,但是卻至少有些人的生氣。
一棵高大胡楊樹下,掛著個破爛陳舊的木製牌匾,樹下,坐落著一間黃土實木黏合搭建的小酒家。
罔萌訛幾人緩步走近,卻正正好從那酒家的房屋裡轉出一個瘦弱婦人,頭髮枯黃,卻打理的還算整齊,高髻發,插著箇舊木梳,身上著的是大夏國婦女的傳統服飾,高領帶,大襟,只是這豪爽風格的服飾與這婦人的瘦弱身軀並不相合,稍稍寬鬆肥胖了些,顯得很是奇怪。
罔萌訛幾人警惕上前。
“呦,幾位客官,天乾物燥的,想是行腳累了,快坐下歇歇!”女人一眼瞥見罔萌訛這些人,那原本一臉呆板的粗糙暗黃的臉立刻扯出了笑容,抹了抹一張桌子,又接連擺下了手中端著的碗,熱情地引著罔萌訛幾人落座。
“風塵客,在此略歇歇腳,望女主人行個方便。”罔萌訛上前,從包袱裡摸出了一塊兒銀錠,塞在那婦人手中。
“呦,這……”婦人見那銀錠,麵皮略變了變,但隨即又是滿臉堆笑,招呼著,“不知幾位貴客是要些什麼餐食,又是飲茶還是飲酒?”
“酒便算了,上些熱茶,多準備些點心,再幫咱們將這些水壺灌滿。”其中一人出聲。
“好,就依幾位客官的意思,狄兒,快快提壺熱茶來。”婦人轉頭,向屋內招呼著。
一個年紀尚輕的小廝拎著個破舊的陶瓷茶壺出來,也不言語,一一為罔萌訛等人斟茶。
“還請幾位客官稍候,咱這便去準備好點心。”婦人略略行了個粗禮,便又不緊不慢地走回屋中。
那小廝斟茶畢,將那茶壺就放在桌上,接過罔萌訛等人的水壺,略略給幾人賠了個笑,便也轉身回屋了。
罔萌訛幾人對視一眼,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兒,但是卻並看不出端倪。
不知幾人坐了多久,平地忽的起了陣冷風。
眾人都是一個激靈,接連放下手中的茶碗,開始緊張起來。
幾人四下環顧,方才發覺,原先還有少幾個往來行走的行人,只是不知何時,這周邊安安靜靜,不聞絲毫生氣的動靜,好似這原本還有的活人猛然憑空消失了一般。
四周靜的可怕。
“有危險!”罔萌訛手握自己的彎刀,驀地就站起了身。
可是卻不料,他剛剛一起身,卻忽的覺出雙腳軟綿綿的,無比疲憊,站立不定,又搖搖晃晃地坐到了那凳子上,登時感覺頭昏腦漲,意識昏沉。
接連著,幾人全部趴在了桌上,無論怎麼掙扎,也起不了身。
“這茶水有問題……”罔萌訛慘然一笑。
雙眼已然開始迷離,意識朦朧中,罔萌訛看見一眾身著黑衣的人,人人手握刀兵,向他們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