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進行著這些討論的時候,畫面中的184號直播間,那個頂著初始外觀的玩家,在放走那個老太太之後,終於,第一次地,做了些什麼。
車子剛剛駛離五山學生公寓站,他就在行駛的公交車上毫無預兆地站了起來。
“但是車還沒到站啊?”
“難道認出來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想跳車?”
大家紛紛猜測著。
184號選手路過關閉的後門。
沒有下車。
路過車中間的其他空位。
沒有下車。
在一片彈幕的海洋裡,他無聲地走到了司機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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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五山學生公寓的下一站停下的時候,春江花月夜終於下了車。
下車前他業已觀察過地面。無論是地上還是周圍,什麼東西都沒有,至少證明這個站在規則定義中是可以下車的。
腳再次踩到堅實的地面時,春江微微舒了口氣。
現在只要往回走一站就可以了。
“這個玩家明明實力夠強卻過分謹慎。”
“好安靜啊。路上也沒有公交車上的人。這就是身為老玩家的餘裕嗎?”
彈幕紛紛表示不愧是大佬,看起來就是穩。
春江本人卻並非這樣。與彈幕的調戲全然相反,他此刻的姿勢彷彿是去覲見自己初次見面的丈母孃。
這般緊張其來有自。
首先,他打過很多次競技場。基於這樣的經驗,他自然能判斷C本的時長已經所剩不多。
餘下的時間,大概正好足夠他從這個站走回五山學生公寓站,那之後最多不超過五分鐘,副本就該結束了。
而這個副本前面挖了那麼多坑,難道最後會是這種送分的方式平和地結束?想也知道不可能。
其次,這兩個站之間的距離並不算近,甚至中間還有一段路是高架橋。
三次元裡如果看到這種路上夜間有行人,普通司機是會拍下喇叭罵人的程度。
可現在玩家卻不得不沿著這高架橋往回走。
這讓春江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因為他是一個喜歡遵守規則的人。
他玩這個遊戲的時間算得上久,有了足夠多的C級副本通關經驗,他才去打C級競技場。
雖然積分早就夠去打B級競技場,但他還是在C級競技場中連續3次通關後,才去嘗試B級競技場。
那次挑戰並沒有透過,於是春江又回來打C級競技場,並在平時都訓練自己打單人B級副本。
大概要等到他在B級副本積累足夠多經驗,他才會再次挑戰B級競技場。
謀定而後動。
他就是這種需要有十足把握才會出手的,基本上可以劃分在秩序陣營的人。
……因而此刻走在“機動車才能行駛”的高架橋上,對他而言的心理壓力十分大。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沒有讓他等太久。就在春江走到那段高架橋最頂點的時候,變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