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高興的事情。”白不識說。
“簪花小楷,寫這信的人有很大可能是個女子。”林藍直接說。
“我知道啊?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白不識奇道,“我只是在藉此想象白詩原來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看這信看起來還不是十分泛黃,證明年月不久,也就是說短期內她至少有過一名會給她寫信且口吻親密的友人。我這是在為她感到欣慰。”
林藍瞪大了眼睛:“原來如此,我竟沒有想到。”
白不識理直氣壯地說:“自然。你看這整個副本十分壓抑,或許與朋友的相處是她這少女歲月中難得的一抹亮色。如果還有這麼一個朋友的話,也能證明白詩本人大概不是過於孤僻的性格。”
“說得有道理,”林藍的眼神慢慢亮起來,“目前的線索都是指向柳家那一邊的,這封信對分析白家的情況或會有所幫助。”
正常人到了這一步,懷疑自己的人被繞過去了,估計就開始講正事了。
不過白不識又豈是什麼正常人。洗白自己怎麼夠?他還要倒打一耙。
“所以,你剛剛特意向我強調寫這信的是個女子,是這點在你看來有什麼隱藏資訊嗎?”
林藍頓時卡住了。
“我是覺得……”
“你不會覺得我是在想什麼很狗血的發展,從而一時忽視了劇情的推理吧?”白不識問。
“……”
“甚至因為沉迷於狗血的想象甚至樂在其中,所以露出的笑容都顯得有幾分猥瑣了?”白不識得寸進尺。
林藍小聲地說:“我……對不起。”
白不識攤開手:“算了。你說得對,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是快看信吧。”
他先聲奪人,把林藍接下來所有的話都堵住,自顧自低下頭看起來。
“詩兒:
展信佳。
與你見過之後,我鬆了口氣,心想原來不止我一個人有同樣的疑問。
類似的事情我問過母親好幾次,都沒有得到回答,關鍵是她的用詞分外令我在意。
什麼叫‘這不是我們應該思考的問題’?
別人都有父親,偏生白家從上到下所有人都沒有。整個家中只有女子,卻又不缺錢財,究竟是為什麼?
依母親所言,父親早在我不記事的時候就已死去,可為什麼家中佛堂,從不見供著父親或者祖父的靈牌?連帶叔伯兄弟,也一概未見。母親她們上供或者祭拜,都是祭拜的祖母或姥姥等人。
為何你的母親與我的母親,明明應該是堂妯娌,卻又長得那麼像彷彿親姐妹?
小的時候尚不覺得,上次見了你,你說出這些事來,我突然有種很古怪的感覺。
我不確定答案,我想先去佛堂中調查。若有進展,我寫信與你說。
切記,不要將這事告知旁人。
堂姐:白書。”